看着张哲辉的背影,王心怡撅着小嘴,不满道。“以为本小姐买不起啊!小气包子。”
言罢,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喂!服务员,服务员在哪儿呢?本小姐想买这块石头,来个服务员帮忙结账。”
王心怡声音不大,但很清脆,在较为安静的标场,传的很远。顿时,分散在各个石头面前的石友纷纷伫步朝王心怡看来,那一双双眼神,夹杂着取笑,乐呵,戏谑。
分明在看她笑话呢!
张哲辉先前一步,领着钱志高加快脚步,离王心怡远一点,免得让人知道自己认识她。
赌石大盘不是寻常饭店,大盘有大盘的规矩,相中石头后,记下编号,然后到收银台报编号,自有人帮你运来石头,经确认后便可带走。
否则,各自找人搬运的话,岂不乱套了。赌石毛料稍有磕碰一个口子,极有可能整块石头就废了。标场不比寻常小店,千百块赌石毛料,起价都在小四小五以上,碰坏了对标场对石友都没好处。
哎!
丢人啊!
想了想,张哲辉转过身,不由多说,拽着王心怡就往半明料堆里拉去。“拜托!大小姐,你想出糗也别带着我们好不好。这里大多数石头,切开后,跟你看中的那块石头都一样。”
“另外,真喜欢上那个石头,记下编号即可,别成天大呼小叫的好不好。”
“哇!”
王心怡眼前金星直冒,在她身前摆放了一整排,千百块半明料,一个比一个漂亮。“世间万物真奇妙啊!石头里边居然藏了美玉,真漂亮。”
不远处,一个风度翩翩,油头粉面的帅小伙,身侧跟着两个保镖,以及个狐朋狗友径直朝王心怡走来。“您好!我叫曾小羊,请问小姐贵姓?”
王心怡喜色一收,冷若冰霜,牙缝中冷冷挤出一个字。“滚开。”
这种男人,王心怡见得多了。
言罢,王心怡紧跟两步,上前如热恋中情侣般,亲昵的挽着张哲辉的臂膀。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挡箭牌,断了他的念头。
曾小羊面色一僵,怒色暴增。
捋了捋刘海,曾小羊重新挤出一丝笑容,紧巴巴凑了上来。“小姐,我是平洲本地人,自小就跟翡翠打交道,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您可以请教我啊!”不待王心怡答应与否,曾小羊轻蔑扫了张哲辉钱志高一眼,话锋一转,指着张哲辉正在打量的一块赌石毛料。
“譬如这块石头,属于全赌石,赌性很大。切涨切输亏盈相对半明料来说,幅度是比较大的,风险也很大。”
说着,曾小羊蹲下身,从保镖手里接过强光灯,挤了挤张哲辉,打着强光灯在赌石毛料上翻来覆去端详着。
这么大个位置,这么多赌石,这小子非得跟自己挤兑。
张哲辉心里有些不爽。“先生,您既然是在平洲长大的,我想您应该知道赌石界有一个最浅显的规矩,叫先来后到。”
大盘不是公盘,也不是拍卖场,可以竞争。
赌石讲究先来后到,谁先相中谁先看,等前面石友放弃了,后边人才能上前打探。“你不觉得你破坏规矩了吗?”
“规矩?”
不等曾小羊答话,旁边有人不无嚣张道。“我们曾少在平洲就是规矩,你赶紧滚吧!爱哪儿呆哪儿呆着去。跟我们曾少抢东西,不想死在平洲就赶紧滚。”
“诶!”
曾小羊摆了摆手,“大家同为石友,说话不用这么粗鲁嘛!”
说着,曾小羊如上级领导下来地方巡视般,傲然伸出手。“这位先生您好!我姓曾,您称我曾少就好。旁边这位美女,应该是您妹妹吧?”
这些富家子弟……
张哲辉摇了摇头,并未理睬曾小羊,继续拿着强光手电筒,打量着眼前大马坎老场口的赌石毛料。
这块大马坎赌石毛料,表皮同样有翻砂,皮壳紧凑,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表现。凭借造世鼎的感知力,张哲辉可以在瞬息间,探测到风化石内部,灵气的分布以及浓郁程度来判断出翡翠价格几何。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赌石,重在乐趣。
另外,靠自己亲眼观察来判断,不管亏盈,都可以增长知识。
手掌虚空搁了老半天,曾小羊好不尴尬,面含怒色,即要发作。在平洲,有几个人敢这样对他?
从曾小羊的装扮,以及其身边的随从来看,应该是个有钱家的公子。本着和气生财之道,钱志高堆满笑容,主动伸手跟曾小羊握了握手,谄笑着说道。“曾少不要见怪,我这老弟姓张,他就是这样,不懂的人情世故。”
能不惹事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