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少年人撑着伞,步入风雪。从此归来,不是少年。

他是一个死士,麻木不仁的死士。

踪色深邃的眸子如同金丝楠木一般,布满着零星的金丝状,明暗交杂,眼底便是深渊。

江瞰的在眼尾的睫毛生的要长一些,衬的人又多了几分戾气。眉峰向上挑着,眉角如同斧子劈出来的,嗯鹅毛大雪从天空洒下,小巷子很昏暗,哪怕是晴天白日,光线也如同夜晚一般。黑色的靴子踏着雪啊温釜浩在京城门口等着江瞰,二人牵着马,走过城门,门口的守门将认出温釜浩,躬身向二人示意,二人始终没有说话,仿佛这个世界都寂静了。皑皑白雪中,他们屏蔽了万物的声音。偶尔能听见一丝风雪呼啸之声,很是寂寥。

江瞰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世间的不公,哪怕他经历的是最昏暗的底层,哪怕这一路上坎坷而行,跌宕起伏。

毕竟,死士不配拥有感情。

江瞰从小被顾晓寒养在温釜浩身边,又比温釜浩最小的孩子温无行还年幼,时间一久,温釜浩生出对孙子的感情,听闻江瞰要去瑷珲,特此送行。

“北域苦寒,孩子,你要多保重。”温釜浩说道。他与江瞰并肩而行,两匹马在他们的身侧,将二人包围起来。雪很深,听不到马蹄铁的哒哒声。

江瞰没有回答温釜浩,面无表情的继续在风雪中走着。这缕孤魂生于天地的傲然,承载着风雪的傲骨,中间有着铁的脊梁。

江瞰走路很爷们儿,又不像寻常莽夫一样粗俗,举手投足间又有着几分文人的风雅。只要你别看他的眼睛。

温釜浩老了,刚出城门时,他的背还是挺直的,走着走着就弯了腰。

“大人身体不好,早些回吧。”江瞰的乌纱帽上落了雪,当中镶嵌着的豹纹石和他的眼睛很像,映着金光。

“你的性格还是这样倔,什么时候能改改呀?”温釜浩微微笑着,他眯着眼,眼角的鱼尾纹一层一层,如重岩叠嶂般的堆积着。

“大人,此生怕是改不了了。”江瞰回答道,他还是看着前方,纵然是一片未知。

“江瞰天生反骨,怕是难在大人身旁尽孝,还望大人宽恕。”

温釜浩右手牵着缰绳,所以说抚上了江瞰的背,轻轻拍着。“孩子,瑷珲太冷,这是我妻亲手做的护膝,好好穿着,别冻坏了。”

“大人,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江瞰问道。

“你一问,那便是有的。长思己过,闲谈也好,议事也罢,莫论他人是非。能受苦,乃为志士,敬君子方显有德,怕小人不算无能。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让三分,不能心平气和。欲退步,先思进步。若放手,先虑着手。凡做是应留有余部,持黄金为珍贵。之安各方值千金,是临头三思为妙,怒上心,忍让非是最高。切勿贪意外之财,知足人心常乐。千言万语归为一句,望吾儿平安归来。”

温釜浩说出了最后一句,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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