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目光微微一凝:“我怎么记得明阳剑宗的宗主姓岳?”
吴峣嘴角一抿,屠闻龙则是轻咳一声:“岳宗主已在战中牺牲,其位由这位吴宗主接任。”
“原来如此。”他说得隐晦,宁小闲却一下听明白了,岳宗主多半主战,因此死在对蛮人的战斗当中,继任的却是这位主降的吴宗主,因此他如今能够站在这里。她点了点头:“岳宗主真是好样儿的。”
宁小闲这是拐着弯儿骂他呢?吴峣眼角一跳,正要反驳,屠闻龙已经苦笑道:“娘娘,我们也非得已。”
她笑了笑:“不过是取舍问题。”人都惜命,仙宗亦复如是,在战死和苟活之间,多少宗派会选择保全家业?整个大陆局势倾颓,她哪来的权力要求别人一定要如广成宫这样血战到底,把最后一张牌都打光?
不过苟活下来的,伤得最重的是自尊,别人轻轻一碰就痛不可遏。吴峣在上一任宗主过世前,从未和宁小闲打过交道,这时就不客气道:“那么娘娘自己又是如何取舍的?”
门口中又起又骚~动,宁小闲目光移去,漫不经心:“取什么,舍什么?”
“苍生福祉和自己的性命,娘娘会保住哪个?”
“你确定我死了,苍生就能得救?”她有几分好笑,“什么时候隐流成了南赡部洲的救世主了?君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吴峣正要再说,门口人群从中分开,显然又有贵宾驾到,于是周围细细窃窃的声浪把他的话音都盖了过去。
又有一行人至,为首两位,一个鹤发童颜、大袖翻飞,一个俊朗如皎月,长身玉立。
正是乌谬和曹牧到了。
蛮族多产俊男靓|女,这殿中也不知有多少美人,乌谬只着一袭白衣、腰间束条金带,就这么施施然走进来,众人仍然觉得华屋一下子更加敞亮,其气度风华,竟比宁小闲第一次在沙度烈王都的闹市街头见到他尤盛。
阴素霓看着他,再偷眼去瞧那边正含笑与人谈话的神王,只觉一时瑜亮,哪个都觉得好。乌谬是她少女时代心中所喜,怎奈乌谬拒绝她拒绝得干脆,后来父王又想将她许与皇甫铭了。
她看着昔日的意中人心生感慨,乌谬进来之后神念锁定全场,目光也从她身上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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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扫而过,却未停留,透着那么一点漫不经心。
不过他的眼神很快凝著下来,定定望着一人,甚至透出一点凌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