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一口气,“到得那时,你还有时间怪神王勾结妖族对付沙度烈吗?”
她的话意很清楚了,隐流这支奇兵就算乌谬不用,圣域也一定会用上,并且就是用来对付沙度烈。
乌谬的神情微微一僵。神王控制宁小闲,隐流会不会听命攻打沙度烈?从隐流很干脆地退回大西南、放任南赡部洲被蛮族侵吞的事实来判断,答案是肯定的。
只不过他的神情变化只在刹那,这里又是争议不休的会场,大伙儿脸上有什么表情都不足为奇。
乌谬有决断之才,不动声色地长长吸了口气,才问她:“只是解开你的禁制?”他还是好奇,打开两道禁制后这女子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却要打算如何逃走?蛮祖追踪金环下落就能抓到她了。不过她现在都能用出传音,指不定还有甚压箱底的手段没使出来。
宁小闲回眸冲他嫣然一笑:“你要是愿意助我脱困,我自然求之不得。”
她的笑容被面具挡住,只有红唇扬起,尽显甜美。坐她边上的神王暗暗蹙眉,面露不悦,一直默默关注这里的阴氏姐妹则是微显错愕,未料到她敢坐在神王身边勾~搭别的男人。
乌谬目光也在她身上扫过,“是了,我若能将她夺过来,投鼠忌器的可不止是巴蛇了。观神王对她敬重回护,恐怕爱慕发自本心。将她擒在手里,于我霸业大有裨益!”随后心中倒是一热,“我又未与巴蛇定契,到时百般折磨她都不在话下。倒要看看,那时她还能不能笑得像现在这样甜!”
他也是明断之人,微一沉吟即道:“我最多只能将你弄出广成宫去。”
言下之意,出了广成宫地界,她就要自谋去路了。若是重新落入神王甚至是乌谬手中,就算她自己本事不行。
这是巨大的风险。然而她在神山韬光养晦三年,为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举出逃的机会。所以她毫不犹豫道:“好。”
“另外,我需要契机。”他也不可能大喇喇起身将她抢过来,三方参加虎啸峰,都带了不少亲随和国内重臣过来,既作参谋,也有些儿抵押为质的意思。所以此时此地可不是和神王直接翻脸的好时机。
宁小闲的目光这才渐渐有了焦距:“快了。”
快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妖女又要使出什么手段?不过乌谬心底还是有深深的疑问。为了解开隐流身上的枷锁,她宁愿自己落到他手里吗?要知道神王敬她爱她,待她如座上宾;乌谬却是恨她憎她,巴不得将她挫骨扬灰,要能生擒宁小闲,也不知能用多少种酷刑款待她。
两人这一番对话的同时,先前蛮人贵族的发言引起不少共鸣,有人笑道:“可不就是?我那地头收购通乾草以为军资,三令五申一定如数上缴、平民不得私持,结果查下去还是有人偷藏。有个药材行掌柜藏了五斤,还辩解这是已经卖给故人之子的存货,就等对方来提走,因此不能上交。”
广德忽然道:“你将他怎么处理了?”
“这个药行掌柜?”贵族微怔,“我没过问,或许我手下将他剥皮点了天灯也未可知。”威吓,有时就是最好的镇压手段,因此他并不阻止手下蛮人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