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不是朱无忌!”张良忽然沉声开口道:“朱无忌武功虽高,却是重伤在身,纵然恢复的快,也不可能这些日子便能直入咸阳宫!况且宫内炼丹之事,必然不为外人所知,朱无忌又是从何知晓?”
“张公子怎知朱无忌重伤在身?难道你曾同他动过手来?”朱家甚是有些奇怪,优旃也是神色一愣,朱无忌伏击张良之事他自然知道,可这重伤在身,他却并未听说,张良面色冷冷道:“我此前身上内伤,便是拜朱无忌所赐!他在两军阵前伏击于我,万没想到天不绝张良,让我侥幸躲了半掌,不至于身死当场,他原本想趁着我重伤之时,再补上一掌,就此了断此事,谁知他太过自恃武功高强,在万千乱军之中,被越霓妹子的哪位哥哥射中一箭,想来伤势不轻罢!”
“原来那人就是朱无忌么?”越霓神色一怔,旋即点了点头道:“若是他么,张公子说的不错,他中了我哥哥一箭,原本就伤势不轻,又不知轻重,硬生生将那一支箭拔了出来,狼骑所用的倒钩狼牙箭本就有些厉害,他这一拔,原本三分伤,也变成九分伤了!一条臂膀没因此废了,便已是极大的造化!决然不会好的如此快!”
“如此说来,若不是朱无忌,世间还有谁人有本事在秦宫之中,如此来去自如?”朱家知道越霓所说那倒钩狼牙箭的厉害,中箭之人若是生生将箭拔出,必然连筋带肉,就算本来伤势不重,这一拔也成了极重的伤势,更不用说那一分痛楚,若不是朱无忌这般江湖顶尖的高手,旁人只怕就要痛死当场!可这心中却是更为疑惑,除了朱无忌之外,世间能这般大闹咸阳宫,打伤夏无且和大风府两大高手,还能从容而退的高手已是屈指可数!见优旃转过脸来上下不住打量自己,脸色不由一板道:“难不成优旃先生疑心在下么?”
“那倒不敢!”优旃瞧了片刻,笑着一摇头道:“若论功夫么,能做下如此大事之人,朱宗主自然算的上一位,不过朱宗主身为墨家子弟,似乎不会如此行事,就算贸然入宫,必也留下自己名姓!只可惜矮子那时不在咸阳,不知此事根底如何,其实就算是朱无忌,那也没甚,怕只怕乃是另有高人……”
张良听优旃说话声气,带着极重隐忧,心里却是一动道:“优旃先生所言的另有高人,不知是甚么来头?”优旃摇了摇头,眉头紧皱道:“此人其实同公子还有些瓜葛,不过这么些年,江湖中极少见他现身!再者此人同朱无忌也有几分牵连,若是他因朱无忌之事,重出江湖,那可当真有些棘手!”
“难道优旃先生说的是……”朱家心里忽的想起一个人来,脸色突的一变,刚说了半句,早已被优旃拦住话头,双目灼灼道:“朱宗主,此人此事,已成过往,国尉大人都用不再提,你又何必提起?”
越霓望了望优旃,又看了看神色有些惧意的朱家,忍不住道:“优旃先生,现下不是朱师兄愿不愿意提起此事,乃是此人此事有些奇怪,按说这本是秦国宫中之事,我们这些外人不该多管,可你方才也说此事同张公子有些瓜葛,想来那人若是肯为朱无忌夜闯秦宫,必然就是幕后指使追杀张公子之人,若不说的明白了,叫张公子如何应对?”
优旃斜睨一眼越霓,也知道这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这话中也透出这姑娘对张良到底牵挂甚深,再看张良只是低头默然不语,似乎在回想甚么事情一般,心中略一踌躇,仍是摇了摇头道:“姑娘,此事当真事关重大,再说夜袭咸阳宫之人,未必就是那人,就算当真是他,也自有国尉大人去料理此事,不用你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