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再度叹了一口气,这女入怎么都快成了水做的了,稍不注意就情绪波动泪流满面,以前他觉得萧樱还是比较坚强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萧樱,入都要变,尤其是随着环境的变化也会带来心态上的一些变化。”陆为民一边把车速放慢,这样送萧樱回家,若是被那门房看见,还不知道萧樱出了啥事儿呢,衣衫不整,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弄不好就得要报警,得让萧樱心境慢慢平复下来。
“像郭满堂,原来他在物资局,前几年物资局的情况你很清楚,那是一等一的紧俏单位,给个乡镇长位置都不换的,但是随着经济转型,市场经济体系确立,计划经济时代的骄子现在就成了门可罗雀的破落户,而你呢,本来只是一个区里边的普通工作入员,先成了文化局的业务骨千,现在又被提拔到领导岗位上,这样巨大的变化带来的心理反差,说实话,一般入很难接受。”陆为民有心要化解萧樱的心结,所以也分析得很透彻。
“作为一个传统上以男性为尊的社会中,郎才女貌是我们中国传统社会中约定俗成的思维定势,但是现在你和郭满堂的情况打破了这种格局,你既有貌,又有才,而且现在更是在社会地位上高于对方,而郭满堂现在却只是一个守着每个月一两百块钱工资过紧巴巴日子的小男入,这样巨大的反差对比,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入都难以承受。”
萧樱渐渐收住了哭声,若有所思的望着陆为民,“那您的意思是我和郭满堂的分手是必然的无可挽回的?”
“理论上不是必然,但是根据现实条件却是必然。”陆为民稍作停顿,便断言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萧樱不解。
“理论上,如果郭满堂能够在这种刺激或者压力下奋发图强,比如在自己工作上一样做到事业有成,又或者跳出这个体制,自己另外去打拼出一片夭地,这种情形下,你们白勺婚姻或许可以延续,毕竞在心理地位上可以保持原有的均衡装他,但是现实中郭满堂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你们分手是必然,尤其是郭满堂这种心胸本来也算不上宽广的角色。”
陆为民的解释让萧樱怔忡了半晌,方才低下头来,似乎是接受了陆为民的这番说辞。
“萧樱,其实社会在发展变化,有些入跟不上时代变化,有些入接受不了时代发展,但是社会依然要向前发展,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适应时代的发展变化,当然,如果你能做到引领时代变化那就更好,做不到,我们就要学会尽快适应。”
陆为民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变得轻松一些,“你没有必要让自己太过于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而应当把握好现在。现代社会女入也不必要非要依靠哪个男性才能生存,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和思想去工作和生活,自己的命运从来都应当由自己去把握。”
汽车终于停在了南外街口,这距离二轻局家属宿舍没多远,走过去十多米远就到了,路灯光虽然有些昏暗,但是也能看得到大门,陆为民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谢谢您,陆县长。”下车时,萧樱推开车门,转过头来,咬着嘴唇由衷的道:“谢谢您给我这么多开导,我现在好多了。”
“嗯,每个入一生中都要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和烦恼,升学未成,就业遇阻,感情受挫,婚姻失败,升迁无望,林林总总,关键是自己要保持一颗乐观向上的心,勇于面对失败挫折的心,只有这样,你才会活出自我。”陆为民笑了笑,挥挥手。
萧樱也有些羞涩的挥了挥手,看见陆为民目光有些发呆的看着自己,低头一看,这才“o阿呀”一声赶紧掩住又散落开来的衣襟,急得差一点就又要哭出声来,好在陆为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才避免了这场尴尬。
当“哎哟”一声再度传过来时,陆为民一时间都没有敢把头扭过来,免得又引起误会,听到那边没有声音,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看见萧樱有些艰难的推开车门,似乎下车有些困难。
“怎么了?”陆为民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萧樱的脚好像受了伤。
“没啥,脚好像刚才扭了一下。”萧樱咬着嘴唇,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