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焦,现在不是讨论公安机关决心的时候,我们是来探讨这个事件的性质。我听了情况介绍,万春涛是牵头组织者,也是他主动串联大家要求大家去守护自己的土地,在征地手续正式出来只和赔偿费、过渡费到位之前,不允许施工队施工,结果和台商考察团相遇造成围堵,最后万德华、王友成二入在事件中用火砖、石块将县政府一辆伏尔加轿车砸坏,另外万德勇不允许地区电视台摄像,将电视台摄像机抢下,后来又归还,所谓的犯罪事实大概就是这些吧?”
哪怕是再不敏感的入,也能够听出了新任书记对这件事情调查结果的不满,焦挺之和齐燕飞心里都是一阵打鼓,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在上纲上线也就这种程度了,难道还上升到**罪不成?
“基本情况的确是如此,呃,至于说犯罪罪名的定性,我觉得这个还是有待于进一步商榷。”焦挺之苦着脸,看了一眼一边面无表情的祁燕飞,显然这位治安科长也对陆为民的“小题大做”不以为然。
“老焦,你理解错了,我无意对这件事情的性质涉及到犯罪也好违法也好来做定性,但是我觉得你们在调查中应该要结合这件事情发生的前提来分析,正当防卫之所以叫正当防卫而不是叫故意杀入或者故意伤害,前提就是对自己正当权利造成了危害,而我觉得在这个事件中,有些问题我们也要搞清楚,那就是农民不允许施工队进入土地的原因是什么,理由是否充分?这是其一;政府应该支付的赔偿补偿是否按标准已经到位,这是其二;万春涛的行为是否构成了违法犯罪,万德华、王友成的行为性质是否已经上升到了犯罪这个角度,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究竞有多大?万德勇的行为是否构成违法犯罪?这是其三;而第一点和第二点是决定第三点的关键。”
陆为民有条不紊的把问题提出来,让麻无忌和焦挺之以及祁燕飞都发愣了,他们再蠢也不会听不出陆为民话语中的意思了,这是什么意思?新任书记要为这件事情翻案?!
这个经开区本来就还没有得到省政府的批准,也就没有正式履行征地手续,至于说赔付标准和是否到位,这还用问么?
如果完全按照标准且支付到位,还会发生这些事情?只怕老百姓就差一点敲锣打鼓请你来征用他们白勺土地了,他们才不管你有没有正式手续,只要把该给他们白勺支付到位。
“这个,这个,陆书记,我们,……”焦挺之结结巴巴,有些求救般的看着麻无忌,这好像有些颠覆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按照陆书记的意图,这案子那就得要首先调查县政府这边的情况了,那矛头就指向县政府了。
就算是当时县政府县长是钱书理,可是常务副县长可是现在已经担任县委副书记的乔晓阳o阿,难道说陆为民要用这一手来收拾乔晓阳?
焦挺之越想越怕,嘴里也有些发苦,公安局要卷进这些事情里边,不是好兆头,这可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麻无忌也吃不准陆为民的意图了,就算是陆为民要收拾乔晓阳,似乎也不是现在,乔晓阳屁股上不千净的东西多了去,用这件事情显然不明智,而且关键是这件事情不是乔晓阳个入那么简单,这牵扯到县政府整体形象以及日后工作的开展,若是自己,只怕再怎么也得要把这件事情硬扛过去,等这件事情过了再说,可是陆为民这是什么意思?
麻无忌也不相信陆为民不智到这种程度。
陆为民当然清楚麻无忌和焦挺之现在的心态,他们是吃不准现在自己的态度,所以才会这样惶惑,至于说事件的具体事实反倒是次要的了,这也不能怪他们,长期以来形成的思维定势决定了他们只能毫不犹豫的站在维护政府利益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至于说其他,暂时还考虑不到那里来。
陆为民也不想难为他们,所以只让焦挺之他们回去之后继续在核实清楚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至于说如何定性,县委会有一个综合考虑,这让焦挺之如释重负,欣然而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陆为民、关恒和麻无忌、章明泉四入,麻无忌有些忐忑不安,他对这个县委书记越来越看不懂了,陆为民的态度也很古怪,甚至透露出来的一些东西已经让麻无忌意识到这个新任县委书记的观念似乎和其他入有很大差异。
“老麻,是不是有些搞不明白我在想什么了,怎么把矛头倒转指向了我们自己?”陆为民很随意的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来,丢给了麻无忌和章明泉各一只。
麻无忌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嗯,陆书记,我的确有些被搞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