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道庵是什么人他当然清楚,杨广他则更熟悉,当秘书长的人和下边打交道的时候很多,耿昌杰也和对方有过多次联系,所以算是一个熟人。
当茅道庵把手伸向那个即将要被警察带走的青年男子时,耿昌杰心里就禁不住一沉,出事了。
银老板在无意间就和自己提到过这位茅市长,说现在市委里边彭书记高高在上,茅市长事事关心,工作不好开展,他也是琢磨了好久才琢磨出银老板话语里这份意思,大概就是说这位茅市长手脚伸得很长,什么事情都要管,而彭书记好像却不怎么管事。
银老板现在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但是好像这半年来手脚都不太顺,其中原因也就有这位茅市长的手段过于厉害,挤压得银老板都要退避三分。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能让已经走过了的茅市长也倒回来,而且还主动伸手和这个家伙握手,称呼也是恁地亲切,这让耿昌杰更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茅市长,这么巧?吃饭?”陆为民和茅道庵握了握手,脸上笑容浓了一些,但是也多了一些揶揄的味道:“在你码头上丢丑了。”
“怎么回事?”茅道庵一来也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来,浓眉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你们是那个分局的,怎么回事?”
带队警察显然也是一个经常看《昌州新闻》或者见过一些市面的,市里边市长不少,但是姓茅的却太少了,陆为民喊茅市长,他立即就把眼前这个眉毛倒竖的男子对上了号,赶紧一个立正敬礼:“报告茅市长,昌州市公安局无忧分局灵官庙派出所周青向你报告。”
见对方的态度倒还端正,茅道庵脸色稍微好看一些,“小周,怎么回事?这位是宋州市委书记陆为民同志,我看你们张牙舞爪的,是要干什么?唵,发生什么事请让你们这么全副武装的跑来锦江大酒店里?”
带队警官心里一沉,摊上事儿了,一边心里暗自叫苦,一边却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我们接到报警,说锦江大酒店内有纠纷,所以我们出警来了解情况,因为不了解这位宋书记的身份,也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也就想请他们一起回派出所调查清楚。”
“纠纷?什么纠纷?”茅道庵目光从带队警察身上回到陆为民脸上,有些狐疑的问道:“为民,怎么回事儿?你一个人要微服私访啊?这里是昌州可不是宋州。”
茅道庵显然无法理解陆为民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和人发生冲突,也不能算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但是很显然这女人和陆为民没什么特殊关系。
陆为民一时间也不好解释,只是把目光斜睨了站在自己斜对面的耿昌杰和沈培新一干人,“说来话长,茅市长,我只是觉得你们昌州公安是不是太听话了一点,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吆喝一声,他们都要屁颠屁颠的跑来执行公务,也不问清楚青红皂白,这样做是不是有损警察形象啊?”
听得陆为民语气不太好,茅道庵也就大略知道什么情况,脸沉下来:“小周,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让你们来的?到底是接到报警还是有人安排你们来的?”
带队周姓警官心里边叫苦不迭,怎么摊上这种事情,可这个时候他又不敢把事情挑明,否则那就是两头不讨好了。
“茅市长,当事人都在这里呢,这位耿书记,呃,也算你的下属吧,无忧区的耿书记,他安排来的。”陆为民自顾自的道,撕破了脸,也就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口气很狂,大概这一亩三分地也是他在当家作主,我等平民百姓,差点儿就要因为他一句话就要身陷囹圄了。”
耿昌杰直觉被脊背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渗了出来,赶紧上前一步解释:“茅市长,茅市长,是我的错,我多喝了两杯,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宋书记,完全是一个误会,一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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