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横跑进院子,过了一会,又神神秘秘回来,一回来,就匆匆进屋,满屋子里搜索,收拾了一个大包袱。他想了想,又从柜底翻出一把猎刀,擦拭打量着,刀刃锋芒毕露。
范大横听到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看,是关陌。
关陌阴沉着脸:“你在干什么?”
关陌看到范大横手里拿着一把刀,范大横紧张得说不出话,“我……我……”
关陌怒喊一声:“好你个奸细。”
关陌不容范大横解释,一剑刺中范大横胸膛,范大横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全身抽搐着。
束睿和纪宝在窖里听到动静,从地窖追了出来,冲进怀观众,看到范大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都愣住了。
束睿:“关叔,你在干什么?”
“这个人是奸细,他要出卖我们。”
束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才那个热诚朴实的范大横会是个奸细,这怎么可能,他默默地抱起范大横,范大横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但还是拼命地撑住,像是有什么话要跟束睿交代。
“你说什么?你想说什么?”
“殿……殿下,对不起,属下无能,不能保护殿下了。”
束睿愣住,“你……你……”
“属下刚才到外面探查了一下,我们村原本有一条密道,是早年用来防范匪患的,可以通到村口,那条道现在还能用,我已经探查过了,殿下快些离开,从这里出去,右拐百米有座小庙,密道的入口就在庙内,殿下,你快走吧。”
范大横拼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说完上面的话,就断了气。
束睿呆住了,打开那个包袱一看,里面都是一些食物、衣物和水,显然是让束睿带上路的。
束睿看完,不禁泪如雨下,“范壮士,壮下,本宫对不住你呀。”
关陌一看是这种情况,也后悔莫及。
束睿道,“关叔,你真的搞错了,他是在给我找吃的啊?关叔,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纪宝也看明白了情况,怒视着关陌,关陌羞愧地低下了头。
“殿下,属下有罪,等到脱险之后,一定找机会给这位范兄弟赎罪,既然现在有条密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三人赶紧一顿收拾,离开范家,村道上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晒麦场,三个人很快就赶到了离晒麦场不远的小庙,揭开地面上的一个木板,果然有一个密道的入口,三人大喜过望,正要进入时,晒麦场上传来了村民的哭喊声,束睿不由得驻足。
村寨的晒麦场上,留守的男女老幼已被困在这里一个多时辰,副将带着人马再度回报,没有找到太子下落。
鄢非尘暴怒,看来,不动点真格的,这帮愚民们是不会说出实话的。
“来人啊!”鄢非尘指挥手下,把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拖了出来,在大家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手起刀落,砍下男人的头颅,惊喊声一片,有胆小老者当场就晕厥过去。
副将大喊:“胆敢窝藏罪犯者,与他同此下场,快把人交出来。”
村民们痛哭声四起,此地多年来民风淳朴,连盗贼都很少出现,突然来了一队这么暴虐的官府的人,犹如末日来临,众人不知所措。
鄢非尘脸色冷峻,村寨周围已被严密包围,太子等人一定还藏在村子里,如果没有村民的帮忙,他们断断无法藏得这般严密。
想到这,鄢非尘的怒火再度被激起,暴虐的本性开始显露无遗,他示意手下又拖出一个无辜的村民,半月弯刀飞出又飞回,刀锋已经划过村民的脖子,鲜血喷涌
众人都已麻木,只有断断续续的老人哀嚎声在空中飘荡。
鄢非尘的凶狠举动让手下也心有余悸,副将大着胆子想要劝阻,“大人,贼人或许已经逃出村寨,看这些乡民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话音刚落,副将就被鄢非尘一脚踹飞,鄢非尘怒吼一声,把弯刀掷出,直中另一村民胸部,当场气绝。
全场静寂,一点声音都没有,仿若末日即将来临。
鄢非尘心中的魔性已完全被释放,现在,谁也无法阻拦得了他。
就在他又要逞凶之际,一声厉喝传来,“住手!”,是束睿。他毫无畏惧地从小庙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警戒的关陌。
纪宝却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