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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夫人何等老辣的人物，谢琉璃的心思她自然看得清。</p>
不过，申屠夫人也没反对，萧婵儿的文采也是上佳之选，正好展露一二，让江陵的女郎们对她有所改观。</p>
“我最爱夜色，你们就以此为题，各吟一首来。婵儿，你远来是客，也作一首来。”</p>
众女都应了，只有孟小婉依旧靠在申屠夫人身边，半分都没有去作诗的意思。</p>
申屠夫人低声笑她：“却是我的婉儿，如今嫁了个诗中谪仙，却是与寻常人作诗都不肯了。”</p>
孟小婉低声解释：“且让婵儿师妹露几手，日后与大家见面，都不至轻忽了她。适才我没让着她，却是扫了她的颜面，恩师不要怪我才是。”</p>
“虚假！”申屠夫人低声点了点她的头，“让了那么多步，真当我人老眼花了不曾？她年轻气盛，这一辈子都没经过挫折，让你压压她也好。不过你既无事，那我就有一事问你。”</p>
“老师只管问。”</p>
申屠夫人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家夫君似乎最近与简家不太对付？还参与了甚么卖书的对博？”</p>
孟小婉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替张哲解释。</p>
“他是个有侠骨的，见不得仗势欺人，便联合了一家书铺，弄了一本《天龙八部》出来，替那江生与简家打擂台。我听人说，那书卖得还好。”</p>
“还好？”申屠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弟子，“我派的人这几天跑断了腿都没买到一本，你竟对我说只是卖得还好？”</p>
“老师要看，如何不派个人去我府里取？”</p>
“谁知道，那书卖得那么俏，家里下人都以为第二日总能买到，却耽误了我好几天，你明日乖乖的遣人送一卷过来。”</p>
“徒儿晓得了。”</p>
申屠夫人脸色严肃了一些，转头却说起了简家。</p>
“简家人虽看着是个家学渊源的文人世家，可骨子里却是最霸道的。十年前，江陵城中，注《尚书》的原来还有两人。结果一人因儿孙不孝赌尽了家资，病死亡故；另一人被人诬陷，悲愤自戕而死，这背后我看着都有简家的推手。”</p>
“这一次，简家准备了足半年，想凭着那《尚书集注》中卷敲一敲大儒的门槛，结果却被你夫君一本杂书搅合得七零八落。我收到消息，简家人找到了谢学判，想着封禁了那什么八龙演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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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婉推了她一下：“是《天龙八部》。”</p>
申屠夫人笑了摇摇头：“我不信佛，却记不住这名字。你且放心，那谢学判原与简家相厚，却不知为何竟没有给简家面子，将事情推了。简家人又寻到了郡中府衙，想寻你夫君个不是。可那通判也是个鬼精的。你夫君才在禁中传了名字，这时候动他却是极为犯忌讳，也给驳了。昨天还找到我这里来，让老太婆说句那书的坏处。”</p>
孟小婉也笑：“这是烧香烧到了仇人家里，拜错神了。”</p>
“我没见那起人，”申屠夫人眼里露出了一丝精光，“他们明着是要找你家的麻烦，实则是想将自己的那本书通过我献入禁中去。”</p>
“这些人嘴皮子最是厉害，老师得罪了他们，怕是他们不会干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