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曾西南因为思子成疾,郁郁而终。其妻周氏一下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人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乡下的庄稼人,秏刨自是不在话下,但是毕竟是女人,耕犁打耙那是男人做的事。</p>
自从曾西南离世后,家里没有男丁,重活累活都被阁下了,这给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很大的挑战,家境每况愈下。周氏虽然能吃苦耐劳,但有些农事也是无能为力。</p>
对于二哥的离世,曾西北也受了很大打击。他知道二哥对于侄子换他去当兵一事一直内疚,思儿成疾。但逝者已矣,二嫂周氏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女儿相依为命,日子一定过得会很艰难。两家相隔又有七八里,纵使自己想帮忙做些重活,也是自顾不暇。而曾济元除了要照顾弟弟妹妹以外,平日里干完农活有空也照常和刘顺和去採挖药材,做成干货拿到城里去卖。换些东西贴补家用,但日子过得仍然很拮据。</p>
就这样又熬过了两年。曾济元也成长为一个十五岁的壮小伙子。</p>
终于,有一日曾济元正和刘顺和在城里卖药材,突然听闻解放军也进了城。守城的陈耀峰听说解放军打进城里,吓得带着家眷从小西门逃走,守城的国民党军队在没有指挥人员的情况下纷纷缴械投降。只听整个县城鞭炮声连天,老百姓夹道欢迎解放军进城。未开一枪县城就解放了。</p>
“和子哥,什么叫解放啊?”曾济元问。</p>
“呵呵!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让咱老百姓自己当家做主,不被压迫。呵呵!总之!我也说不清楚。”刘顺和回道。</p>
“听廖掌柜说咱们每个人都能分到地?”曾济元疑惑。</p>
“你听,解放军唱歌都说打倒土豪分田地,应该是真的吧!”刘顺和笑道。</p>
“那咱们快回去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乡亲们。”曾济元道。</p>
“好啊!走吧!”刘顺和应道。</p>
于是哥儿两个备了些家用就往家回。途经曾家丫口,曾济元说要去看望下二伯母,恰逢二伯母带着三个堂妹回了娘家。正要往回走,被大伯曾西东看到。</p>
“富儿,表侄!你们又去城里来啊?来我家坐坐,歇一歇”曾西东道。</p>
“大伯!您在家呀?”曾济元叫道。</p>
“你爹最近怎么样?你二伯走后他怎么也不过来了,是不是还生大伯的气啊?”曾西东问。</p>
“哪有啊!只是我最近爱进城,家里需要照顾,走不开。”曾济元答道。</p>
“哎!这也难怪,都是大伯不中用,找了你大伯母这般人。上次乣妹的事,真是对不住你们几爷崽!”曾西东感叹。</p>
“算了大伯,都过去了,您就不要介怀了,又不是您做的,我爹没怪过您,况且乣妹现在都三岁多了。”曾济元道。</p>
“表叔!您就别担心了,乣妹现在过得还好,在村子里大家都很痛她。”刘顺和插话道。</p>
“哎!说来怕表侄笑话呀!当年富儿他家遭逢惨事,我这个做大伯的帮着照顾乣妹和他们几兄弟本是责无旁贷,只是他大伯母小见,弄得外人笑话了。”曾西东惭愧道。</p>
曾济元道:“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二伯不在了,二伯母她们几母女过得很艰难,还望大伯在这边多照应些。”</p>
“真是年时不好啊!要不是信儿被抓去,你二伯也不会......说这事也的怨我呀!当初我是说我去的,只是你大伯母整天要死要活的,说什么都不让我去。”曾西东道。</p>
说话间,曾西东的妻子余氏扛着一捆柴回来,放下后看到曾济元和刘顺和在她家,笑颜道:</p>
“表侄和富儿来了?”</p>
“表叔娘!”刘顺和喊道。</p>
“富儿去城里来呀?我看看都执(买)了些什么呀?”余氏说着就动手翻了翻曾济元的包袱,似乎有些不屑一顾。</p>
“没什么,给弟弟妹妹带了些吃的。”曾济元道。</p>
“你二妈妈又去她娘家了,这人整日里没事就往后家跑。这后家再有钱,迟早也是会被拖垮的呀!”余氏道。</p>
“你说什么呢?这碍你什么事啊?”曾西东道。</p>
“呦呵!我哪儿说错了,咱们平日里没少帮她做累活儿,自己懒散,三个女娃娃都十一二岁了,还不能靠自己养活自己呀?”余氏道。</p>
曾济元见两人争执起来,就对刘顺和道:</p>
“和子哥,我们走吧!”</p>
刘顺和道:“好!”</p>
“大伯、大伯母!我们走了。”曾济元道。</p>
“吃了晚饭再走嘛!”曾西东道。</p>
“早点回去也好,免得你爹着急,弟弟妹妹盼望。”余氏显然是怕这两人在她家吃晚饭。</p>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曾西东道。</p>
“大伯!我回去了。”曾济元道。</p>
“富儿,你回去后,跟你爹说,大伯有些事想跟他商量,叫他找个时间过来!”曾西东道。</p>
“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