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又想去哪儿？”陈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儿子又想溜出去，严声喝道。“没——没有啊！”陈为庭结结巴巴的回答。</p>
“整天无所事事的乱晃，还到处给我惹是生非，你以为你老子我现在还能给你擦屁股啊？诶！我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只知道问我要钱，拜托你上进点好不好？”陈亮数落着不争气的儿子。</p>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不是要去单位吗？爸爸您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将您儿子说得一无是处啊！”陈为庭辩解道。</p>
“去什么单位，这不刚下班回来吗？我这是骂你吗？我不分青红皂白，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求上进了？拜托你醒醒吧儿子！你爸爸我现在已经不是领导了，你就不能为你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陈亮接着道。</p>
“我说你们两父子是吵什么呢？老头子，你儿子刚下班回来你就没玩没了的说他，你不累别人还要休息呢！”陈亮的妻子张琴道。</p>
“你懂什么？我在教儿子你瞎参合什么？去去去，做你的饭去。”陈亮不耐烦的道。</p>
“嘿！我说老头子你是被涂进吓得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啊？我是见不惯你训斥儿子，才出来好心劝你们父子，怎么？你要连我一起啊？”张琴道。</p>
“妈！没事，爸爸在市里头受了别人的气，回来把闷气撒在我的头上，您别生气，等爸爸撒完气就没事了。”陈为庭道。</p>
“什么？老子受谁的气了？老子是担心你呀混小子！”陈亮道。</p>
“我有说错吗？您现在不做市长了，回来还是那种语气。”陈为庭道。</p>
“什么？你这混小子敢奚落你爸爸，看我不打你。”陈亮道。</p>
“好了，你要干什么？儿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还打他，这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张琴道。</p>
“你呀！每次都袒护他，真是慈母多败儿！”陈亮道。这老家伙，自从对梁恭儒公报私仇被涂进拿下后，涂进只给了他一个组织部人事科办公室主任，让他处理一些工作调动的事，其他大多事都不要他参与。一下子从那么高的位子摔下来，心里当然是很不甘心。可是梁恭儒已经获准退休，找涂进理论几次都被训得灰头土脸，自然想找人出出气。势力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陈市长了。更何况他心里明白，自己得势的时候，树敌太多，怕儿子出去被人报复，所以希望儿子收敛一点。</p>
“对了，你妹妹明天回来，你去接她。”</p>
陈亮一下气消了很多，因为女儿今天刚给他打了电话。</p>
“什么？萌萌要回来了？我一天都在家里，我怎么不知道啊？“张琴道。</p>
“她是下午来的电话，你去买菜去了。”陈亮道。</p>
“我——我去接？”陈为庭道。</p>
“难道是我啊？现在我在市里头连车都叫不动，一说起这个我就有气，涂进也不能这样啊！把我当要饭的处理。”陈亮道。</p>
“去就就咯！这丫头老爱跟我抬杠。”陈为庭道。</p>
“叫你以前做事的时候留点余地你不听，现在连乌沙都丢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张琴道。</p>
“我做事还用你教？死老太婆，我说你是老糊涂了吧？我现在这样你很高兴吗?”陈亮愣了一下。</p>
“对了，爸爸！听说玲玲生了个儿子。”陈为庭道。</p>
“你管人家生什么？你还提那个女人做什么？你还嫌上次人家打你得不够啊？这个女人跟她老子一样，不识抬举。”陈亮道。</p>
“我只是听人说的，又没做什么，您生什么气？”陈为庭道。</p>
“我能不气吗？你爸爸我现在弄成这样，都是他们父女俩，弄了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干爹，还拔枪跟着我的人对干。”陈亮道。</p>
“算了！是你先对不起人家。”张琴道。</p>
“算了？怎么可以算了，我陈亮不可能就这么平庸一辈子的，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总有一天，我还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陈亮道。</p>
“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想着将人家怎么着？算了！你少树点仇家，对儿子跟女儿有好处。”张琴道。</p>
“哼！算了，没了么简单，他们日子也不好过。姓曾的不是要转业吗？可我不签字，他休想在柯灵混。现在梁老头的女儿也没了工作，还多了个孩子，就靠他那每个月一百块不到的退休工资，想养活一家人，我看光吃饭都不够。你们等着看吧！姓曾的那小子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求我了。”陈亮得意道。</p>
有时候坏人说的话也未必不是真的，正如陈亮所说的那样，曾济元跟梁度玲自从儿子出生以后，用光了积蓄不说，还要靠梁恭儒每月不多的工资来支撑。可陈亮似乎低估了一样——人的骨气。</p>
曾济元几次到市里去找涂进，涂进是答应替他安排工作，可是说要陈亮那边统一安排。曾济元不想看见陈亮那副丑陋的嘴脸，硬是不去找他，因此工作的事就一直迟迟未定。</p>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小卓越已经半岁了，家里还是靠梁恭儒时不时的给钱。曾济元很想靠自己养活家庭，只是孩子太小，去哪儿都会让自己牵肠挂肚。就算前不久收到家里的来信说义父家里遭遇不幸，可目前的情况叫他自顾不暇。</p>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这种本来就过得很拮据的家庭生活雪上加霜。</p>
那是一个星期二的中午，和往常一样，梁恭儒吃过午饭说休息一会儿，下午好找张伯下棋。曾济元一直没有午休的习惯，坐在沙发上看看报纸，爱人陪着儿子在午睡。一般岳父出去时都会跟他打个招呼，可今天为何到了三点钟都不见岳父起床。</p>
“爹出去了？”梁度玲问道。</p>
“没有啊！还在睡午觉呢！”曾济元道。</p>
“不会啊！爹不会睡这么长时间的。是不是他出去的时候你没注意啊？”梁度玲问。</p>
“这么可能，我一直在客厅，连厕所都没上过。爹要出去我怎么会不知道。”曾济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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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他房间看看，睡这么长时间，有点不合常理呀！”梁度玲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p>
“看什么，他今天多睡一会儿，有什么好奇怪的。”曾济元道。</p>
“你还是去看看吧！”梁度玲济道。</p>
“好——好！我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