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逐渐退了下去，远远地拍打着海岸，细细碎碎的白色浪花在夜里勾勒出奇异的线条。</p>
冷暖的手肘处有致密的鳞片，弄得本来就困倦的宁子兴痒痒的。虽然是深夜，可天空还是带着铅色，有几个星星顽皮地探出光芒，冷暖并没有松开宁子兴的意思，她将脸半埋在宁子兴的肩上仰望天空，眼睛也亮得像是星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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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都清冷到带着水汽。冷暖开口，半晌才发出声音道：“我喜欢你，很喜欢。”</p>
那一刻，她只觉得所有的风景都被镀上了暖色。冷暖不敢将脸抬起，海风吹拂起她额前的头发，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期待什么。</p>
她也并非没有提及过，也是这样的夜里，人鱼国万家灯火。她抬头，看见漆黑海水如墨。“想过多几个妃子么？”她的语气那么平淡，生怕宁子兴听出点什么。那是冷暖唯一一次喜欢人鱼国的日日黑夜，竟然是因为它掩盖了自己的脸红。</p>
“我们那里一夫一妻呢。”</p>
宁子兴笑，很好看。</p>
可是冷暖却难过得想要哭。那天，两人一路沉默。</p>
四下寂静，冷暖小心翼翼地等待宁子兴的反应，可是过去良久，回答她的终究只有海浪的声音。她的期待开始淡化冷却，隐隐约约，她听见宁子兴均匀的呼吸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