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凤吓呆了,难道赫思德先生的手指是被他的孩子咬掉的。她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想立刻冲到楼上去看看琳达夫人的安危。
赫思德先生包扎完手上的伤,又立刻重回楼上。喜凤跟在身后到了四层,看着曾经熟悉的楼层,发现那玻璃花房里的植物都已经开始枯萎,一定是很久没人照顾的缘故。
这时琳达夫人的房间里传来赫思德先生的声音:我一定要把他带走,你也看到了,他不是我们的孩子,他不是。
跟着是琳达夫人的哭喊声从里面传出。那声音听着让人有些害怕。
她说:你绝不能带走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跟着一阵跑步声,琳达夫人竟然冲出房门。
喜凤本来想很惊喜的跑过去迎接琳达夫人,可当她看清楚冲出来的人的时候,又吓了一跳。
那是琳达夫人吗?
眼前这个人,脑袋已经秃了一大半,剩下的头发稀疏的分散在头顶,脸上皮肤又皱又难看,两眼红肿,活像一个童话里的老巫婆。
那“老巫婆”见到喜凤说话:喜凤,这不是喜凤吗。我最爱的小姑娘,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和我的孩子吗?你看这就是我的孩子。
说着,琳达夫人把手里一个包裹朝着喜凤打开,露出一团黑色古怪的肉,那肉上还有一张脸,脸上有一张长满尖牙的嘴,嘴里还有血。
喜凤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吓愣在那。
这时,赫思德先生从里屋冲出,他一把抱住琳达把她按到屋里,同时转身跟喜凤说:你去楼下准备一些水,放在托盘里,传上来,快去!
喜凤马上转身跑下楼,她脑子里乱极了,这个像老巫婆的女人会是琳达夫人!怎么可能!才两年时间没见到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天晚上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将房门紧紧锁住,不想有一点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大屋子有点让人害怕。
第二天喜凤打开门,在地上捡到一个信封。
里面是赫思德先生里给她的信:
亲爱的喜凤,昨天很抱歉让你受到了惊吓。没错,那个容貌可怕的女人就是我的太太,你们曾经深爱的女人,琳达。可是现在她已经变成了这个可怕的摸样。我不忍让你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所以将她关在楼上,希望你们心中永远想起她来都是以前美丽的摸样。
现在我要带着她和那个恶魔的孩子一起搬到教堂里去,以后还要麻烦你给我们送饭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希望我能尽到自己做丈夫的最后的责任,治好我的妻子。
再次感谢你为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
罗伯特?赫思德敬上
从那之后,年仅十四岁的喜凤,开始照顾起这个奇怪的家。她一个人在房子后院的菜地里劳作,将准备好的饭给赫思德先生送去。她只是把食盒放在教堂门口,然后敲敲门。如果赫思德先生出来,就跟他询问琳达夫人的状况。如果等了一会没人出来,她就离开。
赫思德先生有的时候会把需要洗的衣服放在外面,她拿回去洗好了就放回原地。
大房子里就剩喜凤和人球在里面生活,他们一天天长大,总是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但都没有再离开过这个庄园。
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外面看看,可是时间久了,外面的世界像是跟自己隔绝开了。离开的越久,越是难以再向外走出一步。
有时候,喜凤有时会带上一个大娃娃的面具在外面的小树林里散步。那是有一年过年的时候,琳达夫人买来的,当时是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孩子们玩。带上这个面具也不是纯粹为了好玩,多少有一种缅怀大家在一起的那段快乐的时光。
虽然现在大家都不在了,喜凤和人球还是会每隔一段时间把大家住得房间打扫一边,把床单都拿出去洗一遍,晒干了再换回去。因为他们觉得,大家没准哪天还会再回来的。
一转眼,三年时间过去了,喜凤长到快十七岁了,人球也八岁了,可以帮着喜凤做很多家务了。
那天,喜凤和人球给赫思德先生送返过去。像往常一样,放在教堂门口,敲敲门就走。
这次敲了一会门,里面传出赫思德先生声音:进来吧,进来,我有话要说。
喜凤和人球推开门,提着食盒走到最里面的小屋。
这里曾经是詹姆士牧师的房间,现在是住着赫思德先生,可是房间里却没有见到琳达夫人和那孩子。
罗比特先生说:东西方那吧。我叫你们进来是有这样一件事。我,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这次会去要走多久,快的话一个月就回来,慢的话可能要三个月,甚至更久。在我离开的时间里,还是要麻烦你们照顾琳达和孩子的生活。
喜凤和人球一点头,他们对于这对好心夫妇的要求从来都是不拒绝得。
赫思德先生望着他俩一阵,眼神里透着感激的神情,说: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和琳达的照顾。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