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2 / 2)

没照看好弟弟,做贼心虚,看着她妈走出来,就知道要挨打了。

所以没等她妈靠近,她迅速放下弟弟,撒腿朝着田野里逃去。

她这么一逃,顿时露出马脚来,让她妈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这妇人跑过去,抱起儿子,发现他那小屁股被鸡啄得鲜血淋淋的。

以前农村妇女思想落后,重男轻女,对儿子的宠爱总会超过女儿。

在很多人眼里女儿都是赔钱货,是用来做家务活、用来打骂出气的。

这妇人看着儿子被鸡群啄伤屁股,心里顿时腾起股无名恶气来。

于是她高声詈骂着,顺手抄起根粗枝柴便要跑过去追打。

拼命奔跑着,惊惶得像只被老鹰追撵着的小兔子似的。

她年纪虽小,却身体灵活;她妈是中年妇人,奔跑得笨手笨脚的。

所以两人奔跑追逐起来,谁都占不到上风,谁都没法取得制胜性优势。

总是没法甩掉她妈,溜之大吉;她妈也老追不着她,老打不着她。

结果她们总保持在那种看着惊心动魄、危机重重的追打状态之中。

那情形就像颗炸弹,眼看就要爆炸,却怎么都听不到那声轰然巨响。

那情形就像悬着块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巨石,却就是落不下来。

这种追跑僵持状态没维持多久,她妈慢慢显出颓势来,就快跑不动了。

这时她奶奶背着篓鲜猪草,从水磨坊那边迎面走过来了。

看着奶奶,就像看着救星似的,赶紧朝着她奔跑过去。

她奶奶看着媳妇又在追打孙女,赶紧高声喊叫着,制止起她来。

她妈半天追撵不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简直脸都气绿了。

她知道,要是跑到奶奶身后躲起来,可就教训不着她了。

她追撵了半天,可不想就此罢休;她很窝火,可不想就此放过她。

这时老奶奶已经颤颤微微地赶过来了,眼看就要跑到她身边了。

这最后时刻,她妈有些情急,甩着那根粗枝柴,直接朝着砸打过去。

根本没防着她妈还会使出这种毒招,仓猝间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所以那根粗枝柴飞甩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狠狠地砸到她额头上。

她被砸破头皮,转瞬功夫,殷殷鲜血流染得半边脸都红了。

被鲜血迷糊着眼睛,有些视野不清,哪还能继续奔逃啊?

她妈看着她满脸鲜血,知道失手了,有些慌张,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奶奶看着孙女鲜血如流,忍不住很心疼地责怪了媳妇几句。

她们赶过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孩子伤得并不重,才稍稍有些放心。

此时被砸得满脸鲜血,她妈便不忍心继续教训打骂她了。

所以她气咻咻地骂了她两句,转身赶回去照顾小儿子去了。

她奶奶赶紧扯下块破烂补巴,捂着她额头,把她带回家。

以前山里孩子受伤流血,家长都习惯用土办法来堙血疗伤。

要是伤口较小,就扯些巴地草,放在嘴里嚼烂了,敷到伤口上。

要是伤口较大,就抓些草火灰、香炉灰来敷着伤口,慢慢止血。

所以她奶奶将拉进灶房,赶紧抓起把草火灰,敷到她额头上。

半躺在奶奶怀里,嘤嘤抽泣着,没多久额头便停住流血了。

只是她感觉疼痛难忍,所以哭得抽抽噎噎的,半天都停歇不下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额头都泛着青紫色,看着微微有些浮肿。

那创口处老残留着草火灰,看着就像是顶着滩糖鸡屎似的。

过了很久她额头处那道伤疤才慢慢痊愈,那滩草灰也随之消失了。

从此她额头处留着道永久性疤痕,看着像道浅色胎记似的。

直到现在那道赤褐色伤疤还隐隐看得着,只能靠流海来遮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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