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手心里有一颗沾着血的细长牙骨,形状很像人类的尖牙,但至少有四公分长,这种长度不可能属于正常人类,让我想起了好莱坞电影里的狼人。
索然说:“我在读人类学的时候,还辅修法医人类学:前两颗牙骨可以肯定是人类的磨牙,但外形比较奇特,还不能确定是哪一颗磨牙。而第三枚牙骨太违反常理,目前无法确定属于什么种属的动物。”
我不由对眼前这个书生面孔的人另眼相看起来,看着索然那么坦然自若的表情,感觉他做刚才的事就像从书架上拿了一,我很想问那只鼯鼠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犹豫时他已经把牙骨放到我手里了,说:“和那两枚放在一起保存好,以后有机会要拿去化验,目前,暂且称它为‘人鱼镇骨’吧。”然后去找纸巾擦手了。
我郑重的掏出一张符纸------那是海叔按真正的道家秘符画的,将三枚牙齿包好揣进兜里,索然看我这样,撇了撇嘴,我明白那是礼貌的表示不屑。
我们返身走到小仙那边,我看到安小姐正气息平和的睡着,便放了心。小仙问:“厌胜-------破了?”我点点头。小仙一脸恐惧的神色:“卖糕的,你没看见刚才那情景,我正按着她的头,就是你们在那边折腾的时候,我看到她长叹了一声,就像是把憋在体内的什么东西吐出来一样-------是能真真切切看到的一股气。那之后,我感觉她脸色慢慢恢复红润了。现在要不要把她弄醒?”
“她精力透支的太厉害,还是让她接着睡吧,等医生来了再给她打个点滴。”我害怕这屋里还有什么机关,就拉了一张床单,我们一起把安小姐放上去一兜,把她抬到了另一个空的房间。
收拾停当,我说:“那个老船医是不是手脚不利索了,拿个药这么久,资本主义真是不人道,那岁数了还不让退休。”刚说完,那个助手来了,手里拿着一些药,他罗嗦了几句英文,小仙说他在抱怨为什么私自换房间,害他找了半天,他要求我们都出去,说病人需要安静。
我们几个只得退出房间,走到甲板上,小仙倚着栏杆抽烟,我经这一闹,早就口干舌燥了,拿了一杯路过服务员端的果汁一气喝完,忍不住回想刚才的事。索然也叉着胳膊想事情,想了一会,他问:“怎么回来的是那个助手,他一开始不同意对安小姐打镇静剂啊?”
我说:“你也在想这事?还有,之前那个助手张口就说‘安小姐’,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索然对视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眼睛睁开了,眼神里闪出一丝紧张,不用多说,我们赶紧往安小姐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