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然在前面喊道:“打他枕骨!”
我忽然想起刚才索然打倒第一个人的情景,扯开靠垫,自己退到另一边车窗,等那人伸头进来到极点时,我猛一挥手,一锤重重的打在他侧后脑勺上,紧接着又补了一锤,打在他枕骨上,只见那人两眼翻白,瘫软在车窗框上。
这时车“彭”的一声又撞上了护栏,车上的人被这剧烈的冲撞甩出去好几个,有三个人直接被甩出立交桥,随即听到落水的声音,刚才被我打残的人也从车窗滑了下去,显然这一撞是索然故意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叫道:“到前面来帮忙!”
车又开了起来,被甩掉的人仍继续追逐车子。我连滚带爬到了车前座,看到之前被索然打倒的那个人还睁着眼睛,瞪得我直发毛,我急中生智,猛得推开副驾驶车门,将外面一个还拉着车门的黑衣人撞落,又顺便把瞪着我的那个也踹出车外。
车子的速度越越快,但因此也不能再随意改变方向,前车厢趴着的那个人开始往车里面爬,不一会车顶上也爬下来一个,头已经伸进了前车窗。我这回再也不犹豫,抡锤照准进来最多的那个的头又打下去,那人被打的猛一偏头,手就松了,从车顶滚落到车后厢又掉在地上。
我又打那车前厢那个,他却稳稳抓住锤把,那股力道叫我没法把锤子夺回来。我正着急,忽然索然来了个急刹车,我上身猛向前倾,还好手本来就在前面伸着,顺垫撑住了,而前车厢那人则已经飞出三米远。
索然又一次发动了车子。我往后一看,之前被打到地上的几个黑衣人竟又爬了起来,连同那几个被甩掉的,都跑起来追起我们。所幸的是这回没了拖累,车子加速很快,不一会就将他们甩出五十米远。他们见追不上了,便停下来,略停了一会,他们转而向护路栏杆冲去,快到边界时,竟毫不迟疑的跳出护栏。我将半个身子伸出窗外,看到他们都跳进海里。
我坐回座位上,紧张的无法言语,心里开始想这到底是一帮什么人。
索然在后视镜里看不到整个过程。急问:“全甩掉他们了?”我又怒了,他妈个蛋也不管我就急刹,如果刚才我也一起飞出车去,真不知道他会不会管我。索然只好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人再追,便塞给我一张地图:“快研究一下路线。”
我一看,全是英文,没好气的说:“你自己不会看。”刚说完又暗骂自己,人家开的车了呀。
这时传来一阵铃声,我总是四处找声源,索然说:“是车载电话。”然后按了一下cd旁边的按钮,传来了一个声音,我一听正是大个子的,我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带着哭腔说:“哥,你可算搭理我了,我被人追杀了,你快来救我!”
大个子说话的语气明显很紧张:“果然如此,小姐那边也遭到了袭击,所幸有惊无险。你们现在在什么路上?”
索然看看路牌,跟那边说了,大个子让他往右拐。之后,大个子便指挥着索然开车。车子拐了几条街,忽然旁边有两辆车靠了过来,把我们的车夹在中间,我刚想对电话那边呼救,右边一辆车的车窗降了下来,后排座上正是大个子。
大个子示意我们跟着他。车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我们随大个子的车停在了一个地方,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大致应该是哥达京纳巴卢的东南方,眼前是一条河,河边停着一艘快艇,一个驾船的人坐在船头抽着烟。逆河而上一公里就是丛林,远处则是连绵起伏、覆满原始密林的婆罗洲山地。
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跑向大个子,不管怎么说他也算半个月来最熟悉的面孔了,我恨不得去抱他,想想毕竟都是爷们,还是忍住了,说:“哥啊,你这是怎么给我安排的行程,我到哪都被人追杀!”
大个子问:“我的司机呢?”
我没好气的说:“他瞧不起自己的祖国,被干掉了。”
大个子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小金师傅,你表现很出色。我是韩铭,绰号铁砂,父辈也是中国人,后来跟了安老板。”
“嘿嘿,原来是铁哥。”
“我替我们小姐谢谢你。小姐在日本擅自改变行程,所以我们没联系上她,如果没有你,她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只得苦笑:“铁哥你能这么说,看来我的工作得到认可了,既然这样,你看什么时候能安排我回国?”
“现在没办法。”
“啊?”
“你还没明白吗?你和索博士已经被盯上了。”
索然也急了,问:“被谁盯上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因为搞研究才来的。”
铁砂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正想办法应对,所以暂时保护不了你们。我们准备送你们去一个秘密的地方,在那里住一周,时间到了会去接你们。你们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如果去,就上那条船;如果不去,你们只能自己回城里了。”铁砂说完,就显出一副再不愿多说的样子。
回城里,那就意味着很可能再次面对那些超级赛亚人。我气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索然却没怎么动怒,只是一脸嘲讽的说:“这真称的上是最令人发指的科考招募了。看来我没什么谈判的筹码,只好听从你们的安排。请问你要送我们去哪?”
铁砂指指远处无边无际的丛林说:“婆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