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索然这种不放过身边的任何信息的习惯已经习惯了,我自说自说道:“要是这些马来小姑娘皮肤再白点,鼻子再小点,鼻梁再高点,嘴唇再薄点-------好吧,我对她们没兴趣。”
索然合上报纸,抬头默默的看着前面,不知道他看的是对面棚屋上落着的犀鸟,还是远处覆满雨林的群山。半晌,他说道:“你当时为什么不放下我?”
“嗯--------啊?你是说在巨人祭坛的时候?”他这话题转变的还真快。
索然说:“那是成功率很低的冒险,如果是我,我绝不会那么做。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值得让你为我那么做!”
说实话他这么说让我挺不舒服,但我也理解,他从小是就是那样的性格,友情对他来说首先是一种负担,用他的话说,情感的牵扯会影响他对事物的判断。我只得调侃道:“我知道,你这种美帝养大的二鬼子比美帝还瞧不起祖国同胞,实话告诉你,我也没想着和你交朋友。不过咱们祖宗说的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跟你肤色一样,基因一样,那种情况下就算不认识你我也不能扔下你。而且,我当时看见那偻背毛怪旁边有个母猩猩一直盯着你,都浑身发抖了,你这么帅要是留下了,肯定得被它糟蹋。”
索然不说话了。
我觉得雨林里的很多事还没搞清楚,现在“智囊”恢复精神了,不如和他聊聊,便说:“在直升机上看到岩屋时,你好像若有所悟,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了‘死神’是怎么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他看了看我,接着说,“我当然是指那只偻背毛怪。其实整个事件里,关于他的部分是最简单的。”
“哦?那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们明明关好门了,它半夜又出现在屋里?”
“这是我的疏忽。那天你去找燃料时,我曾打开门出去筑泥坝,这段时间,或许偻背毛怪趁我不注意溜进了屋里,并一直藏在里面的下沉通道中,直到夜里才走出来。”
“呃--------它干嘛这样?你别告诉我他是为了去偷酒喝。”我想起了那偻背毛怪喝酒的样子。
“或许它是想去调查我们,却被堵在了屋里,它的‘脚夫’不在身边,它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潜伏到半夜,等‘脚夫’来接他才走。”
这么说倒是比较合理。不过我又有疑问:那偻背毛怪如果想害我,完全可以趁我睡觉时咬断我的气管,它却轻易走了,可后来又那样追杀我们,它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这件事我一时想不明白,只好放在一边,说:“你说这是最简单的部分,那还有什么复杂的发现?”
索然说:“我们所住的岩屋,其实是一个石化了的巨大远古海螺,物种上来说应该是某种鹦鹉螺的近亲,倾斜着嵌在地层中。螺类是靠外套膜的分泌物形成碳酸钙,随着身体不断长大,外套膜便被向后推移,碳酸钙层随着壳轴一直叠上去,所以形成螺旋性的结构。而鹦鹉螺的螺壳更加特殊,随着身体生长,每隔一段时间碳酸钙层会堆积形成一个腔室,很多腔室是完全封闭的,腔室的隔层中还会有一个小凹陷--------记得我们摸到的那个岩壁上的小坑吗,而且我们也明显感到另一边是空洞的空间。”
我重重的点头:“对啊,越来越窄的空间,盘旋下降的通道,一层一层的封闭空间,原来我们成了寄居蟹了。”
索然冷静的说:“正是这种空间结构才造成了那些神秘,在睡梦中听到的那些怪声,正是源于这种结构对音源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