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缩到了墙角,我又将忍着呕吐感将那截骨头重新装回袋子里封好,又扔得远远的,过了半分钟,难受的感觉便慢惭消失了。
索然晃晃脑袋,赶紧去开了灯,又拿了铁夹到墙边,很利落的将蛇制住,我把罐子扔给他,他将蛇重新装回罐子里。他又将两个塑料袋里的骨头收好,说:“这些要拿去化验。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可能是罗美娟前夫林先生的骨头,现在看来也不一定了,这地方应该有不只一个人的骨骸。”
这个倒和我想的一样。我说:“现在我明白这座厌胜煞局的运作机制了,如果单从形势上来说,这可真是一座别开生面的布局,因为布厌者将蛊术和厌胜术结合在了一起,蛊术为主,煞局为辅,两者互为影响,却相得益彰。
我猜,这些兕蠹是一种像蚂蚁一样的群体性动物,它们在移动时会产生微弱的次声波,而快速移动时,这种次声波就会加强,从而对一定范围内的人形成不良影响,这真的是非常绝妙的镇物。
以活物为镇物,就称为‘游龙’,但这个‘游龙’太特别太匪夷所思了,这样的生物不可能会受到人为的控制,所以只能是熟悉它的习性后加以利用。那个布厌者便使用了非常巧妙的办法,就是驱策蛊蛇来刺激游龙,从而施发厌胜的影响。就像人不好直接控制羊群时,那就控制牧羊犬。
我们对墙乱砸的时候,惊了那蛊蛇,它发狂乱动之时,便驱赶着兕蠹到处迁移,而我们就被次声波所影响了。
这么说来,这个布厌者肯定就是‘盆地炼虫师’,他是一个蛊师,那些兕蠹就是他养的,在需要的时候,他会驱赶自己养的蛊蛇去‘放牧’那些兕蠹,这样,他就有了根据自己的需要‘开关’这座厌胜煞局的方法。”
索然点点头,说:“逻辑上合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这座厌胜其实是可以用理性解释的。”
我心说经历了这么多,你还在为你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辩护,便道:“事实上我们之前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可以用理性解释的,想想人类两百年前连风雨雷电都解释不了,只好归咎于神明,现在解释不了的,或许只是还没被认知的科学。说不定厌胜术就是种一还没被充分了解的空间环境科学,如果再考虑它对人的非物理接触的影响,那说它含有量子学的成分也不为过。”
索然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一个新颖的说法。”
我不耐烦了,说:“现在不是搞意识形态辩论的时候。按小刘所说,小港明显是认识那个神秘的家伙,他没有告诉小刘这人是谁?”问完我就觉得是废话,如果知道那人是谁,索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分析了,肯定已经叫警察去抓那人了。
果然索然说:“这是最遗憾的地方,他没有告诉。估计小港那时还觉得那人不至于会害死自己,毕竟一开始只是腹痛,小港也担心是误会。”
我正要懊恼线索又断了,索然却说:“不过,我已经有想法了。”
“什么想法?”
“如果你的分析是成立的,那么这条蛇---------你所谓的蛊蛇,是不可能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施发厌胜影响,从而去驱赶兕蠹的,得有‘训犬师’对牧养犬发号施令才行,而那个‘训犬师’不可能离它太远,也就是说,盆地炼虫师,昨天晚上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