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砂,停下别动!”索然喊道。
“啊---------”传来铁砂的叫声,估计距离在四十米外。
我到处一看,只见燃烧棒正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一个方向而去,难道铁砂在倾斜地上面上滑行?我心里一紧,忙喊道:“铁哥,铁哥,你怎么样?”
“我正趴在地上,燃烧棒掉了。我也感到地面在动了。”铁砂回应道。
“不要再向前了,慢慢转身爬回来!”索然又喊。
“好!”铁砂应了一声。
索然又对廖彦七那边喊道:“anqi,你在原地不要动,我猜正是因为你在那里,才使地面平衡了!”
中发白眼睛这时候终于起到作用了,叫道:“铁砂,你再往左一点,你现在行偏了,哎呀,是我们的左啦。”
随着铁砂慢慢往回爬,我又一次感到了地面在动,但是在和原来的运动相反,而且还伴有一种旋转的运动。铁砂越往回爬,我越感到地面在恢复水平。很快,我听到了铁砂的身体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中发白叫道:“来了来了,他回来了!”果然,五秒钟后,铁砂出现在了荧光的边界处。被铁砂失手的那条燃烧棒也停在了五六十米远的地方。
铁砂看到我们,便小心站起了身,然后走了回来。我们看他那样,也都站起身,感觉周围又像是正常的地面了。
铁砂松了口气,说:“这地面怎么这么奇怪?”
索然说:“我猜,我们脚踩的这片地方似乎并没有和大地相连,而是一种‘不稳定的平衡态’,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都站在石坑附近这块区域内,这片地方就能保持平衡稳定,但一旦离开了这块地方,就可能让这里产生倾斜。相师可能在掉下来的时候,落在了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使地面产生了斜倾,而他也滑到了边缘位置,但由于anqi也落在了远离我们的地方,是相师的相反方向,就造成了地面的平衡。现在相师整个身体都在边界之外,所以中发白看不到他。”
我说:“说得怎么那么像幼儿园里的必备玩具:跷跷板!”
索然说:“而且,这是一个巨大的跷跷板,还有着自身旋转的运动。”
众人都表示明白了。索然说:“现在,我们要通力配合,铁砂还往那边走,去救相师,而我则向你的反方向走,就像同时在天平两边增加砝码一样。其他人做好准备,如果发现地面还发生倾斜,就要赶快往倾斜的反方向做重量补偿!”
果然是智囊,这个方案立即被通过。索然又补充道:“要注意速度,避免太快或太慢。”
“我不想给你们压力,但我真得快要不行了。”远处传来相师的喊声。
现在根本无分可争,只能夺秒了。我给两人做个准备的手势,说声:“走!”铁砂便猫着腰向燃烧棒的方向走去,索然则开着手电尽量压低身体走向反方向,然而,这些照明设备在这样的空间里,也不过是夜幕中的荧火虫,可见的范围太有限了。
中发白紧邻晶石坑站着,看着左右两边,时刻检查他们的路线,我和大维则散开三四米远,随时准备往某个方向补充。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感觉喘口大气都会打破平衡似的。这可真应了那句:盲人瞎马走悬崖。
随着两人越走越远,对距离、速度和地面平衡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难把握。铁砂向相师喊着:“我就快过来了!”然而那只是安慰,他根本不敢放开步子跑。这时他终于走到了燃烧棒旁边,将它捡了起来,有了这片光,起码能照出二十米的距离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希腊神话里的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为何被天神如此严惩了,当一片黑暗混沌中突然出现了光明,那感觉就相当于给了将要饿死之人一碗热饭,这可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绝对可以让人马上重燃希望。我看着铁哥举着燃烧棒向远处渐行渐远,不禁为他暗暗鼓起劲来。
然而,我高兴的实在太早了。只听铁砂喊:“相师,你能露露头吗?看看我的位置?”
过了几秒钟,传来了相师的回应:“动不了了,血全在胳膊上,发不了力。铁砂,如果我死了,帮我去云南坝美找‘福寿才’,把我的钱全给他,告诉他一定要完成我们的事!”
“别丧气,我们上次合作的很愉快,这次肯定也行!”铁砂似乎是通过声音辨认出了大致方向,开始竟直朝那个方向走去,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停!”索然叫道:“快停下!”
“啊--------已经停了,怎么了?”铁砂喊。
“我已经到边界了!”索然说。
“啊,怎么回事,我还没看到边界的影子。”那边喊。
“这片地面不是对称的!”索然话音刚落,地面又隐约动了起来,很快,隐约变成了明显,我们几个在石坑边的人都感到了,大维不自觉的惊呼:“我这边在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