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回国,家道中落的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一展身手,又被迫离开航天院过着非人般的生活,二十八岁到三十五岁期间他与结发妻子所生的三子一女相断夭折,尝尽人间悲苦。
傅老祖上享受太多太多了,将祖上所有的报应都应到了他的儿女身上,好几回他与老妻都想拿根麻绳往树上一系,脖子一套,不如去了。
可想到自己的祖国处于水深火热之间,航天、导弹、卫星什么都没有,泱泱大国落后如斯让他们不忍就这么离开,好几回就这么抱头大哭,哭完后把眼泪擦干净,两夫妻继续自己默默绘制各种图绘,窝居地下室,用最简单的材料完成最简陋的实验。
翻开相册的老先生将目光落在将笑靥停留在时光里的结发妻子的照片里,笑着对黎堇年道:“你外祖母年轻时可是方圆十里的美人,求娶的人都能排到扬州城门口去了,不识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到了国外也有着无数追求者。”
回忆结发妻子,老先生脸上的笑很柔软,睿智的眼里有着点点水光闪烁,“你妈妈长相随了你外祖母,你也随了你外祖母。”
“不识人间烟火?外祖父,您这是打趣我吗?”黎堇年怕惹老人家太过悲伤,难得自我打趣,“我若成了不识人间烟火,那您有得愁了,怕我出家当和尚吧。”
老先生大笑,“你现在跟和尚没有多大区别吧,年纪轻轻成日里冷着一张脸,谁家姑娘见了你,还不得吓着?”
“你妈妈在世时经常对我说,年少老成可不是件好事,怕你性子过于冷,容易吃亏。我与你外祖母也担心,可后来见你的聪明劲便知都是些没有必要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