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三变得恋恋不舍,只有这个年纪才会恋恋不舍。
女人没有在地下室里等他,因为小关又带新女人回来度周末了。女人知趣地躲出来,在楼前的院子里来回散步。手机在她手里不知翻了多少个跟头,眼看月亮已经到了头顶,女人向地下室里瞟了一眼,小关的房间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但还是没有阻止温暖的光线裹挟着淡淡的人影跳了出来,一切模糊得只能用想像去猜测屋里的动静,女人的心也开始发痒,想到即将到来的回家之路,她的心早就跳了出来。
浪三回来了,这一次女人没有报怨,而主动走上前挽住男的胳膊,嘴中甜甜地说道:“又拿这么多东西,放在家都坏了。”
“给你妈带去。”浪三此时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为什么在女人面前变得这么快,将母亲对自己的疼爱毫不犹豫地转送给他人。这是为了什么?也许很多男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为了讨女人欢心,可以牺牲自己的爱和自己亲人的感受。
女人进家就收拾东西。浪三问:“你要走吗?”
“回家吧,有人来了,”女人用手指了指门外,“听得我心里直痒痒,咱们还是回家吧。”
“我也去听听。”浪三说着往门外走。
“你有病啊,”女人一把拉住了浪三,“有什么好听的,晚上我让你听够了。”
浪三笑笑,其实他不会招惹这个麻烦,隔壁屋里的小关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呢,好让这个周末能痛痛快快地过去。
小汽车载着两个人和几包东西离开了地下室。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晚上回家,一不堵车,二不着急,沿途风景也可以欣赏。这个时刻最惬意的是女人,最失落的是浪三,他不想回去,但又无处可去,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变成了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而那根细线正是被拴在女人的手上。
女人叫回家,而浪三却是去战斗,等待他的不光是美食和美酒,还有暗斗。女婿的角色并不好演,表面的光鲜也难掩内心的尴尬。
月亮一直把他俩送到家,但还是不放心,透过窗户还要看着浪三和女人,真不懂得害臊,人家都开始做爱了,月亮越发的明亮,恨不得冲进屋拍一部私人小电影,流氓的月亮,流氓的风,流氓的男女在床上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