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上的恶性竞争,自古以来都有,方式也大同小异,幽州和胡人交易的货物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样,刘备说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再普遍不过了。
胡人能卖的马,每年就那么多,胡人能买的盐和其他东西,每年也就那么多,谁不争就没生意做了。
赚得少总比没钱赚强吧。
程熙咳嗽一声,让众人稍安勿躁,然后试探地向刘备问道:“使君可有办法,让我等皆大欢喜?”
“只要诸位支持,本官就有办法让整个幽州皆大欢喜。”刘备自信地答道。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他们确实不信。
幽州前任刺史可是刘虞,在朝野之中向来有清正的美名,来到幽州之后,他几乎天天穿破衣,顿顿吃野菜,弄得蓟城豪强们都不好意思了,也只能捏着鼻子效仿,一个个吃得脸比苦胆还绿。
刘虞还安抚流民,鼓励他们开垦荒地、扩大渔阳的盐铁矿规模,积极与胡人开展贸易,就这,都不能扭转幽州的颓势,甚至连他自己的俸禄都要冀州和青州调拨。
这个刘备年龄还不到刘虞的一半,他凭什么胡吹大气,让幽州皆大欢喜?
“本官之前是在辽东郡任太守,那边之前是什么情况,诸位或许也有所耳闻,两年时间,本官让辽东人口翻了十倍,并且,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赚。”
“如今本官已经备好了船只,诸位可以自己去,也可以派遣信得过的人手,一起去辽东看看,回来之后,再和本官谈合作,如何啊?”刘备环视众人,向他们发出的参观的邀请。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互相商量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刘使君怕不是要把我等骗去,然后通通斩了?”
说话这人叫公孙盛,是辽西公孙家的一脉旁支,依靠着财雄势大的公孙家族,一向不把蓟城本地豪强放在眼里。
刘备皱起眉头,沉声问道:“阁下何出此言?”
公孙盛不屑地一笑,“我有一位堂兄名叫公孙昭,曾任辽东郡襄平县令,使君可曾听过?”
“本官当然听过。”刘备终于明白,这人为什么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公孙昭追随先太守阳终,在与叛贼的血战中殉国了。”
“可我听说,我那堂兄是和阳太守一起,连同数十家当地士绅,被远道而来的刘使君给斩了,并且抄家灭门,死无葬身之地。”公孙盛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内幕讲了出来。
“来人,把这个血口喷人,恶意诋毁朝廷命官的狂徒押下去,用心审理,是否还有党羽和他勾结。”刘备脸色不变,扬声说道。
几名卫士迅速上前,将公孙盛按倒在地,拖拽出了前堂。
公孙盛被一路拖行,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连连吼叫,咒骂不休,刘备却根本不理他,向噤若寒蝉的众人继续说道:“诸位信或不信,辽东就在那里,等你们去看,若是害怕,可以派家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