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让身上有着这个时代名士的所有作风,包括口无遮拦,为了过嘴瘾,想骂谁就骂谁,也因为这个毛病吃过不少苦头。
对这种人,不搭理也就完了,你杀他干什么?
而且是随便指使了个人去报官说边让图谋不轨,然后指使郡中官员就地诛灭其满门。
当年宦官们权倾天下的时候,炮制出两次党锢之祸,那也只是把带头的几个下狱弄死,绝大多数党人身家性命还是被保住的。
你这个宦官之后,怎么比正儿经的宦官还狠,别人骂你几句你就杀他全家?
而且是所有人一致求情,都无法让你开一面,放过边家老小?
“孟德这两年,确实是变化很大。”张邈沉吟半晌,一字一句地斟酌着缓缓说道:“但他对你我诸人,毕竟还是以礼相待,从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若是”
“那只是他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啊兄长!”张超急了,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厉声喝道:“内有兄长坐镇陈留,兵精粮足外有臧子源出任青州刺史,与我兄弟遥相呼应。曹孟德就是再缺心眼,也不会冒着腹背受敌的风险对兄长下手,更何况当时还有袁公路和陶恭祖二人虎视眈眈。”
臧洪是个豪侠之士,当年辞官回到家乡广陵,被张超聘为功曹,后来又通过张超结识张邈,再被张氏兄弟推荐给兖州刺史刘岱和豫州刺史孔伷认识,这才声名大盛,乃至于被袁绍任命为青州刺史。
因为这段经历,臧洪与张超的感情极为亲密,与张邈也同气连枝,张超认定曹操不敢对自己兄弟轻举妄动有臧洪坐镇青州的原因,也并非无稽之谈。
可是,幽州牧刘备在去年发动战争,短短数月之间就占据青州全境,臧洪走投无路,只能就近前往冀州投奔袁绍,掎角之势荡然无存,张邈在陈留,也不是那么安全了。
“府君想想看,之前曹孟德东征西讨,几乎每一次都要仰仗陈留郡提供兵马粮草,甚至需要府君前往军中坐镇,可他此次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出征徐州,却没有征调陈留郡一兵一卒,这就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已经颇具信心,想要抹去府君在军中的影响力啊。”许汜继续说道。
张邈越听越是心烦意乱,索性抬起头来对陈宫问道:“公台,赶走孟德也行,可你也要想明白,我们这些人打仗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孟德大举nn,又当如何是好?”
“引入根基浅薄的强援,共同抵御便是。”陈宫好整以暇地答道。
“既没有根基,又能对抗孟德,天下哪还有这等人物?”张邈瞪大了眼睛。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宫指向北面,缓缓道出一个几乎已经被人们遗忘的名字,“吕布,吕奉先。”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