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这些家伙虽然不怎么识字,脑子却都不笨,经过多年的并肩作战,彼此都熟悉得像是家人一般。
很多人都记得清清楚楚,樊稠正是出身于凉州金城,据说年轻时凭借勇力,在当地颇有名声。
如此说来,韩遂和樊稠或许还真有什么交情。
“当日在长平观一带作战的叛军主力都是马腾麾下,樊稠和郭汜二人拿来领功的一万多首级也几乎都是马腾那边的,我军死伤最重的是李利这一部人马,反倒是韩遂和樊稠没什么损失。”胡封咬牙切齿地说道:“搞不好他二人早有勾结,做出这一场戏,就为了各自铲除异己。”
“幸亏我是车骑将军的亲侄儿,令樊稠有所忌惮,当日若是诸位领兵出征,只怕早就遭了他的毒手啊!”李利心有余悸地擦了一把冷汗。
被这二人一唱一和,诸将齐齐惊惧不已,他们互相庆幸地看了看彼此,然后异口同声地咒骂起了背信弃义、连自己老兄弟都要坑害的樊稠。
李傕一直紧紧抿着双唇,等到众人骂得差不多了,他才满怀沉痛地开口说道:“当初太师遇刺身亡,几万弟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向朝廷请求赦免也被拒绝了,为了活命,我们才歃血为盟,共同nn长安,经过浴血奋战才得到了今天的一切。”
“郭汜他们说自己蠢笨,害怕像太师一样,被朝臣蒙哄丢了性命,所以推举我这个稍稍机灵些的当首领,我也一直呕心沥血,为弟兄们谋求地位和钱财,可是没想到,付出那么多心血,得到的却是老弟兄的背叛!”
“如今樊稠要带兵出关,一个劲地问我要兵要粮,他想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傕痛苦地摇了摇头,“难道凉州军又要内斗了吗?”
“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绝不让樊稠阴谋得逞!”李利当即单膝下跪,慷慨激昂地说道。
有人带头宣誓效忠,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也不敢落后,纷纷单膝下跪,围拢在李傕周围,几个性情急躁些的甚至卷起衣袖,用切肉的小刀在胳膊上划出血口,用以表示忠诚。
“将军无须多虑,我有一计,可将祸患化解于无形。”胡封大声说道,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
十天后,李傕假托调拨军队,请樊稠、李蒙前来自己的驻区议事,正在二人兴高采烈地索要兵马之时,骑都尉胡封骤然暴起,从背后刺死了樊稠,又将大惊失措的李蒙一刀毙命。
随后,李利胡封手持从二人尸体上搜出的虎符,急趋城北樊稠防区,经过一番争斗和厮杀,樊稠和李蒙的部众大多被李傕兼并,只有不到三成死忠不愿投降,拼死突围,逃到了郭汜的地盘上请求收留。
长安城的局势,从三强并立瞬间变成了两虎相争。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