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几匹快马便载着马背上的骑士,分别向西面和南面疾驰而去。
郯县,徐州州府。
“袁公路要图谋徐州?”听着儿子陶商念完信件内容,病榻上的陶谦苦笑两声,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以我们两家的交情,他想要徐州,派人来谈就是了,何必要动刀动枪呢?”
“或许是因为很多大家族不愿意接纳袁公路,所以他要出兵震慑一下那些人?”陶商不确定地问道。
陶谦深深叹了一口气,“陈元龙派人送来这封信,意思就是知会老夫一声,表明刘玄德的态度,徐州的归属已经不是我们的事了,而是他和袁公路之间的。”
“可是父亲花了这么多心血”陶商有些着急,但紧接着就闭上了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他看见自家老父陡然睁开双眼,以久违的锐利目光死死瞪了过来。
“你这文不成武不就,耍心眼都耍不过别人的,也想在老夫死后执掌一州?”陶谦的声音虽然还带着疲惫,说出的话却让陶商冷汗涔涔。
“你以为乱世中的nbn是随便谁都能拿到手中,并且想传给谁就能传给谁的?”
“能够割据一方的,都不是寻常人,即便不是猛虎,那也是随时可以择人而噬的狼,你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就是蠢猪肥羊,懂吗?”
“老夫能在徐州坐稳,你以为是靠着嘻嘻哈哈,与人为善?”
“错了!老夫这个徐州刺史、徐州牧,靠的是从江东老家带来的一万丹阳精兵,徐州没有任何势力敢于挑战的丹阳精兵!”
“你和你兄弟这些年来只知道、享乐,没有在官场上待一天,也没有在军队里待一天,更没有跟任何一户世家大族攀上关系,你凭什么就以为,握着州牧大印,就能让那些官员和世家为你做事,给你缴纳钱粮,又凭什么以为,那些兵将就会听奉你为主?”
陶谦说得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更是发出阵阵粗重的喘息,像是在拉风箱一般,陶商见状大急,连忙上前跪在陶谦身边,哀声请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老夫早就给你们想好了退路,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总觉得自己还能再拼两年,给陶家多争些东西。”陶谦缓了一阵,才算是将一口气给喘匀了,继续费力地说道:“现在看是不行了,商儿,扶为父起来,给刘玄德写一封信,托陈元龙送过去吧。”
“给他些什么信?”陶商愣了。
“为父要跟他做一笔买卖,用徐州,换你们兄弟二人的富贵太平。”陶谦再次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