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知道刘使君的大名,那他都做过什么事,你们就没点耳闻?”许褚轻轻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这间充满了呱噪声音。浮躁气息的屋子,“不知道就去打听,打听出来了就想想,想好了就去做,不要光顾着跟那些注定要死的家伙们纠缠。”
这几年天下大乱,谯县许家就是凭着许褚的个人威慑和一群追随他的族中少年才保住了安宁,并且将周边的许多民众吸纳过来,兴建起了规模庞大的许家坞,因此整个家族都对许褚是又敬又怕,此时见到他眉间隐隐有不悦之色,许氏宗族的老者们顿时都闭上了嘴,主动让开一条路。
直到许褚那魁梧异常的身躯离开他们的视线,这些老者才重新开始了讨论,言语中颇为愤愤不平。
“我们这些老家伙每日里教导子孙,处理族内的事情就已经够忙的了,哪里有工夫去打听千里之外的人做了什么?”
“说起来刘使君,我倒是听吴家的人隐隐约约地提起过,说是那位看不惯咱们这些乡绅,动不动就要抄家灭族。”
“这些事我也听说过,不过不是抄家灭族,只是喜欢把咱们的土地都给收了去,再分给泥腿子们耕种。”
这一下屋里可就有些炸锅了。
许家祖祖辈辈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力气,才从一个寻常家族发展到如今这样拥有数千子弟、良田千顷,还收纳了许多流民隐户的大宗族,刘使君若是把土地收了去,那岂不是要了许家的命?
说得难听点,许家能够成长为现在这样的大家族,这些年来可没少做昧良心的事,什么趁火打劫,趁着灾年收购田地,甚至跟官府勾结的事情都做过。
类似的这种事情,其他的谯县家族、豫兖豪强、甚至于天下所有的豪门大族,有一个算一个,谁家没做过?
不这么做就成不了豪门大族。
“若是如此,我们为什么要依附于那刘玄德?倒不如投了别处去!”一名年纪不算很大,脾气不是很好的许家老者拍着桌子说道。
“就是,我们应该跟谯县周边的所有家族联合起来,共同反对这种苛政,我就不信他刘玄德敢跟这么多家族做对!”又有人七嘴舌地附和着。
突然,从门口照射进来的光芒一暗,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许褚正背着手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进来,让众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然而,他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就在同时,屋内再次变得寂静无声,仿佛一群鸡鸭被人捏住了脖子。
“我今天要把老娘、兄弟和妻儿们接到军中,你们若是真的那么想死就继续吧,我不拦着。”许褚冷冷地甩下一句话,再次消失在门口。
这一次,屋里的人们可什么都不敢说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