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战,刘磐收起了多年来对张允的鄙视,两人也放下了旧日恩怨,如今更是齐心协力,利用水师的战船将滞留在汉水北岸的荆州军将士运回后方。
至于今后的战斗,张允和刘磐还是很有信心的,陆战不是关羽的对手,但论起水战,他们觉得自己还是要强于北方来的敌人。
得知刘磐带回了两万多人核心部队,荆州牧刘表喜出望外,数日以来第一次睡了个踏实觉,甚至不顾天气渐冷,亲自出城迎接归来的将士,并从府库中调了不少钱财布帛散发下去,使得军心大振,将之前失败的阴云一扫而空。
但是,刘表还没有开心多久,被他重新寄予厚望的长子刘琦就又让他发怒了。
“汉水险阻,襄阳城坚,荆州上下感念父亲恩德,人心相向,据此而守,确实是对我方有利,但父亲治下只有一州之地,且荆南还有叛贼张羡扰乱地方,归根结底,我们是敌不过洛阳朝廷的。”
“以孩儿只见,父亲不妨以战促和,遣使前去洛阳和谈,若是能划汉水而治自然是好,若是不能,父亲以荆州作为交换,入朝为官,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州府内堂之中,刘琦侃侃而谈,陈述着自己的建议,却没有发现,自家老夫坐在上首,脸色已经黑得像是锅底一样了。
“荆州幅员千里,有山川之险,人杰地灵,本就是帝王之乡,如今老夫坐拥此地,麾下雄兵十万,战将数百员,却要将偌大基业拱手让人,这是什么道理?”刘表强忍着怒气,压低声音问道。
“荆州本就是大汉国土,用朝廷的东西换取朝廷的官职,一点都不亏啊。”刘琦觉得自家父亲真是老了,脑袋也不太灵光了。
你才在荆州待了十年,还一直是以大汉王朝的荆州刺史、荆州牧、征南将军的身份,难道还真以为荆州就是自家的私产了不成?
“朝廷,朝廷!”刘表重重一拍案桌,怒声喝道“洛阳城里坐的是谁家天子?老夫怎么不知道,谁认了那刘备是大汉天子?他一个边地武夫,无德无才,凭什么当天子?”
“刘玄德是宗亲……”刘琦被冷落了几年,好容易才回到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此时见到父亲发怒,顿时吓得声音都小了不少。
“什么宗亲?”刘表更加怒不可遏,“当年中山靖王不修德行,封国两代而亡,儿孙倒是弄出了上百个,到现在更是有数万后人,与寻常草民没什么两样,还宗亲,宗什么亲?”
那他也是姓刘的。
刘琦心中压根不赞同父亲,但也不敢开口,只能腹诽不止。
“沐猴而冠,难以长久,老夫只要守住襄阳,再与益州、江东联合,共同抗之,他刘备还能在皇位上坐稳?”
“痴心妄想!”
刘表不住嘴地怒吼,尽情宣泄着心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