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汪洋没有在意这种仿佛要把他身上衣服剥下来的眼神，反而看了一眼阿月，轻声问道：“这是谁，从你的反应来看似乎认识。”
“我上学时的数学老师，全名叫做庄载富，平时会出海赌博，听说去年输了几百万。”
“当老师有这么多钱的？”
阿月转头，不含感情道：“一般的老师没有钱，但他不一样，开天价辅导班，一个学期下来能提高很多分，家长们很乐于往里面砸钱。”
方汪洋晃了晃脖子，一脸困惑：“家长们就这么信了？”
“首先他有职称，有这个资格，最关键的是他有关系，能搞来考题。”
“高考这么严密，所有出题老师都得被关起来，考题怎么可能会外泄。”方汪洋一脸不信道。
“我没说高考，他教的只是初中生，中考没有那么严密，有人的地方总会有漏洞，再加上他也小心，平常只会把题目偷偷放在练习里布置下去，但家长和老师都心里明白的。”
阿月正欲再说，但邵君叫来了方汪洋，让他来帮忙招待客人。
“去吧，老板应该觉得你比纸人起到的效果更好。”
方汪洋抽动了一下脸皮，
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在昨晚开直播后，
他原有的尊严已经逐渐放开，现在做这种事其实也就下意识地感到反感。
“你们这里的女荷官质量真不错，比宣传单上贴的兔女郎还要好。”
庄载富满意地坐下，顺手来摸了一把方汪洋的纤纤小手。
方汪洋感觉到全身发麻，肚子也泛起了一股酸意，险些就要吐了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用指甲将对面碎尸万段的想法……
纸人从柜台后面鼓捣出了无数张宣传单，然后吃了起来。
宣传单上面印有富丽堂皇赌场的外观，前凸后翘的兔女郎，以及两行行用画图软件做出来的简陋艺术字：
“本地首家地下赌场开业，
美女荷官在线发牌！”
邵君点点头，他对于方汪洋的形象也是很满意，等解决了现在的难题，就可以把他拉出去拍几张艺术照，然后重新弄一份宣传单，估计效果会更加出众。
“客人，我们按照惯例用的是两幅扑克牌，除去大小王，剩下的牌反复使用。”邵君笑着，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能先检查一下吗？”
“当然可以，请便。”
庄载富开始验牌，而邵君则对阿月使了一个眼色，阿月翻了一个白眼，并不打算留下来观摩一番，他又不是新手，这种没有赌技，完全靠计算力的赌局，对于他没有什么看点。
见阿月走了，邵君也很无奈，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只是三流人物，的确没有什么看头，但观摩一下总归能积累一点经验，但自己的员工，显然很不屑。
算牌师，
邵君前世经常听过这种称呼，
用数学方法推衍出来的算牌策略，只要胜率超过一半，就可以加大赌注，少于一半就即时止损，像是有部电影里就出现过类似的剧情，一名麻省理工的带着天才的数学系学生，来拉斯维加斯赚取学费的故事。
不过按照电影里来说，
如果真是数学系的天才学生，
让他来做这种事，
的确有些大题小做，
人类大脑的潜力不可估量，
算牌师的成绩不过是雕虫小技。
而且，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
赌场不是家里的餐桌，而是最真实的战场环境里，有着最真实的体验——这里有着无数需要考虑的意外因素，比如所有人都在相互催促出牌，赌徒的心理状态等等。
那么，
所谓的算牌真的能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