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几声,许剑依看到朝南北的眼中竟然有了泪水,不知是不是呛到了的原因。
“想我浮生数百载,有大多时间只在上面虚度。若是让我知道人间有此好酒,我必不会跨过那道门。”
朝南北的眼睛中射出一缕精光。
“难说,难说。”
朝南北自言自语,变得时而哀伤,时而狂笑,时而疯癫,时而沉闷,却是喝酒的同时嘴唇开合,不停的在诉说着。
“二十岁那年白家大小姐对我情愫暗生,我却早已陷入梦靥,对她不闻不问。若是从头来过,我多想再听她弹一曲。”
“二百载?二百载!我得到了什么?侮辱,谩骂,诋毁,践踏!”
“只为了那条触不可及的道路。”
“只为了这一张纸。”
许剑依听的有些烦,斥喝道:“你喝酒就喝酒,说那么多干嘛?神神叨叨,谁能听懂?”
朝南北不知何时就已经放下了酒碗,望着手中一个巴掌大小的纸张出神。
许剑依也不明白朝南北在看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却见朝南北慢慢回过了神,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了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许剑依不明所以,跟上去却发现朝南北在望着东北边的天空出神。
许剑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远处飞来的几个黑影,许剑依心生预警,再看向朝南北时,却发现一股死气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
老汉突然开口了。
声音很小,但是云许剑依却听的一清二楚。
“罢了,这一场造化本该如此。”
“什么意思呕!”
许剑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朝南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刚刚开口询问,朝南北便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来,直接伸手抓向了许剑依的下巴,许剑依躲闪不及,刚要阻挡的时候,自己的下巴却已经被朝南北握住。
“好快!”
许剑依心中一惊,还没有明白面前之人想要干什么,他就感觉朝南北已经将自己的下巴往下一按,同时将一个事物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朝南北又一掌拍在许剑依喉咙处,直接让许剑依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呕!”
朝南北做完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又转眼回到了原地,他并没有再看许剑依一眼,而是再次开始大笑,许剑依虽不理解朝南北的所作所为,但是却在他的笑声中听到了一股悲凉的,视死如归的意味。
不知名的事物在被许剑依咽下去之后便仿佛消失了一般,许剑依完全感觉不到胃中有什么不舒服的异物感,但是自己的小腹却在此刻升起了一丝火热之感。
许剑依心中疑惑,抬头再次看向朝南北,却发现朝南北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五个白衣男子,除了为首一人比较年轻之外,其余四个都身着同样的淡蓝色衣袍,并且都是年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虽然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但是许剑依却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意在面前几人之间弥漫开来。
许剑依也闭上了嘴,因为他有一种若是现在出声必然大祸临头的感觉。
为首的年轻人看了站在酒馆门内的许剑依一眼,眼神中带着一股许剑依明显可以感觉出来的杀机,随后他又眯了眯眼睛,眼神看向了被他们五人围住的朝南北。
“你何必对一个无关的人这样?”朝南北轻笑一声,转头对着许剑依露出了微笑,“掌柜的,你的酒钱我是没有机会给你了,我这边有些事情,你就不要跟出来了,免得枉送了性命。”
许剑依心中品出了其中的意味,开口道:“那我的酒钱怎么办?”
“你可以和他要。”朝南北回过头指了指面前为首的年轻人,“不过他脾气不好,应该不会给你。”
许剑依刚要说话,为首的年轻人却开了口:“掌柜的不好意思,我身上也没带钱,不如此间事了,你陪我回去一趟,我把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