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好眼力,就凭刚才这番品鉴,今日主评判也尽做得了”王昌龄爽朗一笑中手指再度点向柳轻候,“这样的名句可是出于你诗徒之口,他有如此诗才你还担心什么?”
王缙的眼神猛地打过来,星闪如电,“果真是你?”
柳轻候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是我”
这下子王昌龄不干了,“你这小和尚能有多少经历见识,又见过几个诗客?如此佳句断没有我没听过你却知道的道理,夏卿你可听过?看看,小和尚还不老实,不是你是谁?”
这真是要了命了,今天来找王昌龄绝逼是个大错误,实属出门没看黄历啊。当然更要怪自己选错了挑逗对象,尼玛现在自食恶果,分明心里都急得冒火了还得为这两句诗缠杂不清。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叫“醉梦楼”,三人应声看去,柳轻候随即扬手而应,“在这儿,醉梦楼在这儿”
喊叫的是个二十郎当岁的赛会工作人员,看清楚柳轻候后笑着走过来,“原来是花和尚!怎么,今天是你下场?啧啧,如此年纪的小诗僧,失敬失敬,马上就到贵楼了,请随我来”
王缙、王昌龄的两对目光刷的扫射过来,“花和尚?”
那赛会工作人员见三人脸色都不对,一愣后道:“这称呼就是从贵楼传出来的呀,怎么,三位不知道?”
你是和尚我是花,哈,此刻柳轻候真想把楼里那个蜘蛛精阿姑屁股给打肿。涩涩的冲王缙两人笑了笑,“玩笑,是个玩笑。那两句诗真是非我所为,其来历就与我刚才所说的撞大运有关,且等下场回来之后再为解释”
柳轻候说完,一合十之后跟着那工作人员往舞台那边走去。
王昌龄看着柳轻候的背影,“夏卿,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小和尚?”
王缙闻言嘴角一笑,每次想到这个他都会如此,毕竟第一次见面时小和尚背对佛像手捏鸡腿的造型实在是太惊艳了,“终南山中偶遇的”
反正此时无事,王缙也就将第一次与柳轻候见面时的情景细说了,只是隐去了杨崇义的身份。
王昌龄听着听着就开始搓手了,这是他遇事来了兴致的典型表现,听王缙说完之后当即道:“他哪儿是夏卿你说的有一点儿灵气捷才,若依我看,这简直就是个小……妖僧,对,就是小妖僧”
“少伯兄与无花相识至多不过一个时辰吧,何出此言哪?”
王昌龄笑着将他与柳轻候刚才的见面经过说了一遍,“从夏卿你说的禅语机锋到他刚才与我的对谈,还有那两句诗,还有他与你我初次见面时的那份从容沉稳,以及对我心性的把握,这是个十五岁的山野僧能做出来的?
适才我见他长的清俊且风仪甚佳,遂有心逗耍一番,结果反被他给逗耍了,这样的小和尚还不够妖?哈,脱了僧袍是妖怪,披上僧袍就是妖僧”
王缙听的是哑然失笑,同时对小和尚也越发的看不清了。亲眼所见再加上这听说的,小和尚的表现与他的年龄以及山野僧的出身反差实在太大,以至于面对王昌龄小妖僧的品评他竟无言反驳。
“若依着少伯兄所说,那本朝的妖怪可真不少,远的不提,就武后朝的初唐四杰那个不妖?王勃、杨炯、卢照邻且不论,就是四杰里排名最末的骆宾王,七岁《咏鹅》轰传天下,不比无花妖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