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沐浴的水准备好了”李遇一头撞进来,话刚说完就猛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既是被眼前的画面给惊的,也是被小姐的眼神给吓的。
当她顺着小姐的示意到跟前得了吩咐后,再走出去时就变的蹑手蹑脚,那姿势犹如一个蹩脚的贼。
再然后,这个院子就被封了。不仅是杨达、病周处进不来,就连身为此间主人的王昌龄也被堵在了外面,待其弄清楚丫环的身份以及李商隐的身份后也只能笑着摇头离去。
柳轻侯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日影西斜时方才醒来。此时李商隐腿麻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辛苦你了。我刚才隐约中听到有人喊你二娘子?”
李商隐搓着腿,“我在家中行二,上下各有一个兄弟”
“那我以后也称你二娘子吧”柳轻侯有些如释重负,说实话,她李商隐的名字与本人之间反差太大,委实是让人有压力。
李商隐,不,是二娘子点了点头,“亲近的人都是如此称呼”
杨达等人的到来帮助柳轻侯从低沉的情绪中走了出来。随后的两天忙忙碌碌。既要继续追查余老都头背后的线索,又要给病周处等人找合适的船。
线索的事情毫无头绪,倒是找船挺顺利,尤其是多多少少借用了硖石县衙的力量后,最终买船的钱是柳轻侯垫付的。之所以说是垫付,是因为他早在心里发了狠,这笔账一定要算在那幕后主使身上。就是特么碰上天王老子,这笔账也一定得算。
两天后,正在看病周处等人试船时,此前孤身快马赶往长安给裴耀卿送信的乌七回来了。
柳轻侯听说乌七到了,即刻回转县衙,见面后劈面就问:“怎么样?”
乌七满身仆仆风尘,“遵少爷吩咐,信是亲手送到裴京兆手上的。京兆得信之后即刻就亲自带人封了延康坊,查封粮仓一,漕船二,漕粮三千余石,抓获收押七十余人,不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挣力气钱吃饭的雇工,要等进一步结果还得审了再说。船老大病周处所说将他们引到延康坊交粮的那个小吏没有抓住”
说完,乌七又补了一句,“对了,裴京兆已派人用兵部六百里加急羽书往洛阳送了信,当能抓住含嘉仓中做‘飘没’账的狗官”
柳轻侯静静听完,“粮食只抄到三千余石?”
“延康坊中粮仓只是周转暂屯,转身就从东市卖出去了。少爷你也知道长安东市有关中最大的粮市”
果然如此。柳轻侯点点头,“抄到账本了吗?他们的规模有多大?”
乌七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裴京兆说此事的处断与结果他会派人送信到扬州,着你留意驿站书信”
这个案子太大,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了结果。再则乌七的身份裴耀卿想必也不会与他说的太多,柳轻侯虽然心中很急,也只能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