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儿啊,为父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为父也是气坏了,以后你跟秀秀好生过日子,别再与那些青皮胡混了行吗?”刘老秀才见儿子还认得他,不由喜出望外,全然忘记了之前想好的如何教训这不孝子。
“爹,儿记得了,昨日一记惊雷打醒了我,儿以后再不像之前那般了,儿定会努力让您老过上好日子!”刘鸿渐也是无语,在他的记忆里,这幅身体的前任竟然是个gay,一脑补那画面心里就一阵反胃,放着那么清秀可人的媳妇不管,竟…竟…,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秀才听自己儿子说出如此暖心的话语,激动的不行,要知道以前的刘鸿渐是打死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心里默念着祖宗积德,那个雷劈的好,劈的好啊!
这两日下雨,刘鸿渐除了在屋子里四处走动走动,便是与自己的漂亮媳妇孙秀秀联络感情,虽然按记忆里二人已算老夫老妻,但前世作为一个菜鸟,而且是个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有纪律的菜鸟,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他,竟不知如何下手,后来想想还是来日方长吧,为了增进感情,晚上刘鸿渐主动起了话头与身边的孙秀秀聊天,这在以前也是从未有过的事,孙秀秀心里自然也十分欣喜,看来那一记惊雷,真的让她的夫君有些不一样了。
屋外的雨一直下个不停,直到两日后方才放晴,谁知雨刚停,城内就乱了起来,不时有阵阵炮火声传来。
便宜老爹刘秀才这两日也是长吁短叹,经询问才得知城外的匪军已围城数日,二十万匪军如今已是把北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便说边叹息天不佑我大明,老汉无能,有愧祖上为国尽忠的刘家祖宗。
“爹,现在是什么年月?”梦里那奇怪的老头虽说是让他去明朝,却不曾告诉他具体时间。
“今日是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七日。”老秀才怔了一下才想得自己儿子被雷劈,也许真的是将某些事忘记了吧。
“我次奥,法克!死老头坑我……”难怪刘鸿渐如此气愤,他虽是医学专业,在图书馆勤工俭学期间,却极爱读历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崇祯老儿应该是三月十九日拂晓于景山自缢的,如今若是三月十七的话,岂不是再有两日李自成的农民大军就将攻破北平城?
“卧槽?法科?我儿在说些什么胡话?谁坑你?”老秀才以为儿子又犯了癔症,他一直以为儿子的脑袋被雷劈坏了。
“爹,情势危急呀!城中防守如何?如果匪军破了城,我们当尽快收拾收拾准备跑路呀!”虽然刘鸿渐心里已有想法,城破之前必能安全带着便宜老爹和漂亮媳妇儿逃出城,以他的本事,哦,是他手中的武器的本事,打出一条生路的信心还是有的,在这紧要关头,他还顾不上梦里那怪老头的嘱托,狗日的把他骗到这兵荒马乱的地方,还一来就被雷劈,绝对的没安好心,刘鸿渐恨恨的想。
“慌什么!如今守北平城的乃是皇上的心腹提督太监王承恩公公,北平城固若金汤,晾他匪军虽人多势众,也攻不破我大明,哼!还有,咱老刘家世受皇恩,就算城破了,老夫也绝不会弃城逃走,老夫当与大明共存亡!”老秀才一改前日里在儿子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此时的他虽已是暮年,却大义凛然、字字铿锵,说的极为认真。
刘鸿渐有些头痛,但老爹说的都是实话,老刘家曾经官至兵部右侍郎,也算是显赫一时,奈何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此时仅仅剩下这套祖宅,为了给他娶媳妇还被老爹贱卖给药铺老板王二麻子,只留得一处偏房还是租的……
“儿啊,如若苍天真的亡我大明,你只管带着你媳妇出城,为父老了,跟着你们也是拖累……”老秀才又叹了口气,大明逢此国难,他早就下定决心,但他不能也没有权力让儿子也为大明殉命,更何况,老刘家不能断后,不然谁去为他复仇?
“爹爹,儿媳虽愚笨,也不愿弃城而逃,我祖父、父亲都为国捐躯,作为孙家遗子,秀秀也愿与大明共存亡!”秀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右手搭在门边,清脆的嗓音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孙秀秀的爷爷孙承宗,更是曾官至兵部尚书、督师蓟辽,老刘家只是祖上曾任过侍郎,而孙承宗却是几年前还在为大明奋战不已,崇祯十一年,为了守高阳,赋闲在家的孙承宗率全城军民守城,城破后,孙承宗及其五个儿子、六个孙子,十个侄孙全部为国殉难,可谓满门忠烈。
“罢了罢了,这不城还没破呢,也许还有办法。”老婆满门忠烈,自是不愿辱了自家门楣,若不是孙承宗念孙秀秀幼小又是女儿身,也许早在几年前孙秀秀也与家人一起命丧高阳城,而自己的老爹,更是被儒家的忠君爱国思想浸染了一辈子,说是说不通了,刘鸿渐只好死了跑路的念头,但坐以待毙就不是他的性格。
“我儿有破敌良策?”虽对自己的纨绔儿子不抱什么念想,但北平城已风雨飘摇,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错过,哪怕是让他赴死。
“破敌不敢说,让匪军暂缓攻城还是有办法的,嗯,不过就是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