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头就是延平府了,据锦衣卫奏报,郑家兵力几乎全数集结在福宁、福州、兴化、泉州、漳州五个州府。
延平府毗邻福州、泉州、漳州三府,其间遍布郑家的密探细作,即便是那延平知府都被郑家收买,西南总督的前锋部队平南伯秦翼明就差点中了招,不可不防。”常钰骑在马上沉声道。
“嗯,倒是忘了有钱能使磨推鬼的道理,这郑家果然是有钱啊,韩大人你信不,就是朝中估计也有不少大臣受不住糖衣炮弹的袭击。”
刘鸿渐望着远处延平城的城墙,回头对仍旧担心他吃亏、非要继续跟着大部队继续南下的内阁次辅韩郁韩大人道。
“人言可畏,大人该慎言,慎言啊!”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诽谤国朝重臣是大罪,韩郁嘴皮子哆嗦了一下劝谏道。
即便是刘鸿渐说的不无可能,那也不能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乱讲呀!
“哈哈哈,走,入城去!”刘鸿渐打了个哈哈道。
后世言论自由,刘鸿渐也是一时口快,现在想来也还真是作死,莫非自己是膨胀了?
到了延平城下,三个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自城下走来。
“末将秦翼明秦拱明秦佐明叩见王爷!”秦良玉的三个外甥走到刘鸿渐马下各自拜倒行礼。
“三位将军请起,听闻秦良玉老将军抱恙在身,不知如今可曾好些?”刘鸿渐下马将三个秦氏后人扶起道。
特别是秦拱明,刘鸿渐伸手去抓他的左臂时才发现其间空空如也,皱眉之余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王爷,姑母年岁大了,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秦翼明叹了口气,眼中甚是悲戚。
按理秦翼明此时应该以军职称呼秦良玉,但秦家本就是安国郡王一手提拔起来,在秦翼明眼里刘鸿渐乃是秦家的恩人,是自己人。
是以在刘鸿渐面前,秦翼明方以姑母来回复。
“秦老将军身为女流,为大明浴血厮杀五十载,历经大小战役上百次,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待处置了这郑家后,本王亲自去石砫拜会。”刘鸿渐叹了口气道。
大明历经最后的挣扎,多少忠肝义胆的名将逝去,孙承宗、曹文昭、卢象升、孙传庭……
这些人刘鸿渐虽然都没见过,但他们的事迹却早已在大明各地流传开来。
现在仍活着的老将除却黄得功外,便是西南总督秦良玉了,老黄还好不过五十几岁身子还硬朗,可秦良玉今年都已七十有三。
唉!刘鸿渐心里头叹了口气。
“多谢王爷厚爱,姑母在家也时常念叨您呢!说王爷于我秦家有知遇之恩,秦家能统兵为朝廷尽忠也多亏得王爷的抬举。”
秦佐明年纪最小嘴却很活道,很合适宜的将两边都给夸了下。
“那是秦老将军应得的荣耀,本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不足挂齿,听说先锋部队差点着了延平知府的道,且给本王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刘鸿渐不想提旧事,边向城内走边对秦家老大道。
原来三天前,秦家老三秦佐明带着一万先头部队率先赶到这延平城,延平知府梅友乾自然大开城门迎接,并承诺一应粮草所需皆从延平府库调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