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流动冷血的血巢之主不会赶到脸红,只是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治愈孤独寂寞的选项而已,不要太当真。”
“原来治愈孤独寂寞还有这个选项,所以你不愿意我到上面走走,而是希望我在床上爬,选择这一项?”少女看着血巢之主微笑,“以整个血巢半数的男性计算,每天晚上都不会闲着,自然也就不会……”
即便血巢之主不是真实意义上的人,却生活在人的世界之中,不能容忍潜在的爱人问他是不是喜欢头顶青青的草原。
烛光呼闪,火苗瞬间倒伏,亮点微弱,几乎熄灭,房间一暗。
血巢之主闪电般掐住少女的脖子,打断了撩动心弦的描述,冷冷地道“……我们虽然是不死族,但是见不得光,见光即死,躲在黑暗中便是我们的宿命。”
烛光直立,火苗跳动,房间的恢复正常的昏暗。
“可……我有它,遮……天伞,一把……附魔的……宝物,无惧……阳光。”少女的脖子被钳在血巢最有力气的手掌里,言语断续,手同时扬起旁边放置多时的一把大黑伞。
“阳光普照,无任何宝物可以阻止。”被挑战底线的男人极其愤怒。
他跟勤劳的蜜蜂一样,勤踩百花,但却没有对其中任何一朵动心,而那些花朵对蜜蜂也并不上心,除了其中一位,不两位,其中一位已经灰飞烟灭,所以只剩下一位。
可这一朵不一样,纯洁无瑕。
“混蛋……放开我,我……我……不能……呼吸了。”
女孩露出痛苦的面容,但是这点教训远远不够,寻常人人类尚且能够忍受,何况吸血鬼,他不打算放手,再坚持一下,再心狠一点,给她吃够苦头,以后就是自己的了,夺回属于王的,高高在上的威严,不需要再为没完没了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他的话就是规定,就是命令,必须被遵守,必须被服从,所有的血族都一样,包括这一位。
“竟敢拒绝我,知道谁是地下世界的主人吗?”伸出獠牙,双目血红,掐脖子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摇晃,压抑已久的怒火喷发,声音歇斯底里。
“混……蛋,太……过分……了。”无血的脸因痛苦而变形,但却没有变色。
铮——
拉弦的的声音!
簧片弹开,击针敲底火!
每次遇到这种声音便会留下血淋淋的教训,所以他对这个声音非常敏感。
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昏暗的灯光下,眼尖的血巢之王,看到了一个圆柱形的物体在地上滚动。
炫晕弹。
对于人类来说并不致命的武器,致使被攻击目标短暂性失明,片刻即可恢复如初。
但对于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却极其致命,人类可以随身携带的诸多武器之中,血族不惧子弹和利刃,甚至也不惧怕手雷的冲击波,但是惧怕光,炫晕弹,爆发的强光足以重创血族。
“你疯了!?”
随着一声嘶吼,松开脖子的手,迅速搬过梳妆台,转身,遮挡,但是,速度不够快,弯腰蜷伏之前,刺眼强光曝满全屋。
由于梳妆台的遮挡,大腿以上保住了,但光线穿透棉质裤子,两条腿顿时皮肤溃烂,血肉模糊,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你应该穿皮裤,那样不会走光。”安琪拉若无其事地道。
“你……居然,不怕?”
“我有它。”安琪拉再一次扬一扬手中的大黑伞,遮天伞。
大面积的重度灼伤,两条腿如同被万千白蚁啃啮的疼痛翻涌而来,清晰地牵动神经,他需要休息,需要棺材,充溢鲜血的棺材,一半吸食,一半浸泡。
手撕梳妆台,实木的梳妆台,提起毫不费力气,撕开毫不费力,在他手里像一页过期的报纸,碎屑飞舞,踏着踏着满地木板,血巢之主步履蹒跚,一步一个血脚印,朝门外走去。
“明世隐大人,给你重新选择一次,你愿意永远生活在黑暗中,还是阳光灿烂地活够百年,安然逝去。”暗夜萝莉问道。
“我选择,先快活百年,然后在黑暗中继续,哈哈哈……”血巢之主忍住剧痛狂笑推开门。
门外,一位驻足已久的忠实女部下挽住了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海里来的客人在等您……好重的镁粉铝粉燃烧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轻轻嗅了嗅,“还有血腥味……您受伤了大人……需要取消预约吗?”
“不用,只需要一点血……”交谈伴随脚步声远去。
安琪拉关上门低声自语:“那岂不是更加的痛苦、孤独、无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