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哥继续问道:“让这些村民涉险,贤师可有把握?”
刚巴这次没有用简笔画,只是用前肢在棍身上敲击了两下。随后棍身左右轻轻摆动,棍身的颜色竟慢慢与墙壁的背景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辨别,几乎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田哥向着刚巴的方位又一拱手:“那就有劳贤师了。”却听到身后响起了“梆梆”两记梆子声,转头一看,刚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两日后,趴伏在木屋屋檐上的一只长鼻虫突然飞起来,振动的翅膀发出“哧啦啦”的声响,盘旋了两周,最终落在了田哥的发髻上。盘坐在地上的四人立刻站起身,何飞说,寻迹虫有动作了,要来了。田哥点头,还有五里,大家做好准备。几人进入木屋,对着村民们一抱拳:“要委屈诸位了。”村民们忙说不碍事,纷纷站起来,转身将手背在背后,四人上前,将十五个人捆缚了。
等了片刻,田哥头顶的寻迹虫开始蹦跳起来,显得十分兴奋。田哥说:“它的配偶离这里不足一里了,我们出去吧。”又对寻迹虫说道,“你先去屋檐躲着,莫发出响动。”寻迹虫离开了田哥的头顶,飞到了屋檐上。
四人出了屋,没有见到刚巴,不知他藏到哪里去了。
西南面传来兽蹄奔踏地面和车轮辘辘的声响,车行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一辆由四匹鸠翔兽拉动的巨大兽车就接近了营地,赶车的异族对着空中甩了个响鞭,四兽放缓了脚步,兽车徐徐驶入营地。兽车顶上也趴伏着一只长鼻小虫,色彩与灰色的车身相近,若不是知道它在那里,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异族见了几人也不说话,解下一只随身布囊,向田哥丢来,田哥接住布囊,在手里掂了掂。转身说道:“把人带出来吧。”
何飞与另外几人带出村民,将他们驱赶进了兽车,异族拿着一卷画像在旁一一比对。兽车的车厢门落锁,异族便赶着兽车离去,至始至终未曾吐一个字。
兽车走远了,几人才在脸上一抹,扯下一张面具。田哥对着之前装扮“何飞”的人说道:“哲翰,这处营地没用了,你把这里回笼了吧。”随后他招招手,屋檐上的那只寻迹虫又飞回他的头顶。
哲翰回笼营地的时候,田哥将手放在嘴里打了个响哨,不一会儿,营地外就跑来了四只异兽,名为步驼兽。步驼兽有两米多高,前肢很短,靠两条粗壮有力的后肢直立奔跑,速度不慢。它的第五节脊椎到颈椎处,行成了一个类似双峰驼的弧形凹槽,最适合人们骑乘。四人攀上步驼兽,向着兽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在杨明泰的人实施抓捕计划时,磊石山里也在进行着一场搜捕。在李想和明姝离去的当晚,石蛋熊在巢穴附近嗅到了人类尿液的气息,一只石蛋熊去了营地,其余六只四下分散搜索,在三里外又寻到一滩人类的尿迹。
不到一天功夫,去营地的那只石蛋熊便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两个人和一条虎狮犬。虎狮犬在几处嗅了嗅,对着两人吠了几声。其中一人道:“刀疤,来旺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刀疤说:“带上来旺,我们追上去看看。”
另一人说:“我觉得你和主事有点紧张过头了,或许只是两个过路人。”
“麻子,不可掉以轻心,基地不容有失。”
麻子回头喊了一句“来旺带路。”刀疤对石蛋熊说,你们来三个。说完转身跟在麻子身后,石蛋熊也分出三只追了上去。
不到半日,两人一犬三熊就来到了营地外的小山,听了来旺的犬语,麻子脸都绿了:“刀疤,他们来过,然后往西边去了。”
刀疤手指着一只石蛋熊,“你去报告主事,其余人跟上!”
营地内,一中年男子听完石蛋熊的报告,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对着身边一人道:“阮才,你带上几个脚程快的兄弟去支援刀疤,务必将那两人抓回来。如果力有不逮,就寻一处百里之内的高山,砸碎狼烟球。你们也不必再回来,去黑白丘寻六先生。我们拆除基地后,自会去六先生那里与你们会合。”
阮才急了:“主事,这基地我们用了两年时间才建起来,还没正式启用,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主事说:“只是以防万一,和主上的大计相比,丢一处基地又算什么?快去吧,你们若是能抓获这两人,基地自然是保住了。”
阮才领命去了。中年男子又说:“季环,准备一下,如果情况有变,随时准备弃营。”
季环问:“那石殿呢?”
中年男子说:“石殿周围布置了阵法,他们找不到的,无需担忧。”
季环说了声好,转身去了。
五日后,磊石山向北五百里的旷野中,六个人和三只熊跟在一条犬身后。离他们半日路程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绿洲,矗立着一间孤零零的小屋,李想和明姝正与小屋的主人攀谈,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