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们到了跟前。明姝一下扑倒杨老头的怀里:“爷爷。”其他人跟着喊爷爷。何亚非绕着飞车转了一圈,也回到队列中来了。
杨老头一手抚着明姝的背,一手摸着她的头,转头向眼镜大汉说道:“我这孙女,和我最亲。姝儿,去喊二叔。”
明姝离开爷爷的怀抱,向着眼镜大汉甜甜一笑:“二叔。”
眼镜大汉虽说已四十挂零,但他一心求学,从本科一路读到博士,随后又进了博士后科研流动站,三十八岁才结婚,从老家过来的时候,孩子还在老婆的肚子里。突然一个大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喊自己二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他求助似的望着老头。
杨老头就喜欢看他这怂样:“答应一声就可以了,自家人,没必要客套。”
他向杨明泰招招手:“这是我们家老大,跟你说,我们家大孙子,可不得了,他如今是昆吾的先生。”见眼镜大汉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先生什么意思吗?如果把九丘看成一国,那么先生就相当于老家的高官大员。如果把昆吾看成一国,那他就是。”
眼镜大汉嘴巴张得大大的,这么年轻的领导人?他听到年轻的最高领导人喊他“二叔”,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以至于风卿兰和淳于永泽喊他的时候,他只是很机械地“哎”了一声。
何亚非对李想说:“这个二叔有点呆。”
李想说:“可能搞理工的都这样吧?”
何亚非正想说刚才听到他和爷爷斗嘴很凶,就听到爷爷在招呼他:“你是老六坤儿?”
何亚非急忙跑到杨老头身边,纠正道:“我是老八,何亚非。坤子还没回来。”
杨老头一把拉过何亚非:“小厨神啊,你小子这次可要给我多种点好吃的,否则你就别想离开这道围墙。”
何亚非觉得这个便宜爷爷手劲好大,他嬉皮笑脸道:“爷爷的这一份,我早准备好了。”他轻轻拍了拍杨老头的手,示意他松开。他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一百颗熟种,荤素都有,都是清淡口味。”
杨老头的大手在何亚非的头上揉吧揉吧,然后又揉吧揉吧,这是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呢。直到他听到一声暴吼:“老头,放开你的爪子,你当是揉面团呢?我呸!”
杨老头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何亚非竟然如此无礼,还没来得及做出表情,看到何亚非头上的兽皮帽鼓胀起来,变成了长耳朵大脚板的圆球。大脚起床气来了,在何亚非头上就要施展“情敌决斗蹦跳大法”,何亚非赶忙抓住他的耳朵一把揪下来来了。“大脚,不要无礼,这是爷爷。”
大脚一惊,急忙从何亚非的手里挣脱出来,落到地上,一蹦一跳间就见他抱住了杨老头的小腿:“老爷爷,你揉吧,刚才你揉得好舒服。”何亚非满意大脚的表现,频频点头。明姝和风卿兰抿着嘴笑,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大脚和八弟一样,都是活宝。
杨老头抓起大脚的长耳朵,提溜到眼前,“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清新一族?还是在几千年前见过一个你的族人,估计现在已经不在了。算了,不说了,感怀往事要伤神的。还要回去睡会儿?”
大脚想点头,耳朵被提着没法点头,只能眨眼睛,杨老头把他放回到何亚非的脑袋上,大脚身子立刻瘪了下去。
杨老头转过头对眼镜大汉说:“这老八可不得了,新晋厨神,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弄的东西难吃吗?你对他好点,回头让他给你弄点好吃的。”
何亚非变戏法似的在手上托了一只布袋:“二叔的我自然准备好了,不知道二叔的口味,就照着爷爷的口味做了一份。这些种子是哥哥姐姐们一起凑的,是我们这些晚辈的心意。”何亚非哪里知道有这么一个便宜二叔,只是昨晚大哥让他多准备一份。种子也是他自己的,只是见哥哥姐姐们都没给二叔送礼,便托了大家的名义。
布袋是何亚非塞在眼镜大汉的手里的,眼镜大汉第一次做长辈,就收到了晚辈的大礼,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在眼角抹了一把。
“二叔,你哭了?别那么感动啊,就一点菜,小意思,你要爱吃的话,回头我再给你多弄点。”
眼镜大汉有清泪淌过脸庞,他摇着头说:“死老头的菜太难吃了,终于可以不吃了。”
“想儿,过来。”杨老头装作没听到,他向李想招手,“我们这九少爷,可是位天才,未来的创造大师,杨门玄学的继承者。”
李想喊了声二叔,眼镜大汉很草率地答应了一声,他歪着头问:“老头,你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杨老头对李想说:“想儿,给你二叔露一手,让他看看什么是创造。”
李想伸出手掌,凭空凝结出一块鹅卵石。
眼镜大汉略有些惊讶:“这魔术变得好,我没有看出石头是怎么变出来的。”
杨老头从李想手里拿过石头,放在眉心感受一下。“你也勉强算个种魂师,自己去感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