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想起自己心中那一剑,仿佛斩开了这片世界的那剑将一片令人心悸的虚无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那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还是让拓拔野感受到了剑道原来还能达到那种境界。
那个人不管为了什么,但是易水湖畔的那个背影,踏歌而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也许那就是他剑道的境界吧?不管前方为何物也有一剑斩出的决心。
所有的画面破碎,沐风那狰狞恐怖的样子重新出现在了拓拔野眼前,拓拔野却迎着这恐怖的威压站直了身体,手中的剑坚定的指向面前的敌人。“我多年潜修所得剑道不是你可以击垮的。”
沐风看到对方竟然在自己强大的威压之下毫无影响的站直起来,嘴角泛起笑意说道“有意思,人类果然是一种有趣的种族,看似弱小的躯体中总能蕴藏着强大的内心。不过我要让你知道在力量面前你再坚强也无济于事。”
沐风完全释放出了自己的力量,那力量带动着周边的气压都为之一紧,压强的关系这附近挂起了狂猛的飓风,大风刮得拓拔野的衣衫咧咧作响,而且让其呼吸困难。拓拔野对这些不为所动,剑仍然稳稳的指向敌人,就如同他此时的心一般无法动摇。
拓拔野的双眼微眯,脑海中回忆着这些年的过往。在大野山里,他和廉颇他们那些人一起训练修行,但是他的剑法迟迟得不到进展。一天他有些沮丧的坐在山头看着远处的层层云海。廉颇做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有啥心事?”
“没什么,前辈啊,你说这人是不是真的分资质?”拓拔野问道。
“哦?怎么这么说?你为这个烦恼啊?要真说分资质你也是资质上等的那类人啊。”廉颇笑着说道“我听说你的那套燕子剑是你自己领悟的吧。”
拓拔野点点头说道“我年幼拜师学剑,可是家师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他只教导了我基础的剑术,为我打好了基础。但是高深的剑法方面家师却从没有教我。”
“哦?这倒是很少见哦,这样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自己本就是平平无奇之辈,所以只能教导别人些基础的,其二嘛,”廉颇抬起头似乎在想着某个人的样子说道“其二就是境界极为高深的前辈高人啊。”
拓拔野似乎被说到了点上,看向廉颇说道“前辈,您为何这么说?师父如果认可自己的徒弟不都是应该传授毕生所学好让自己的东西有个传承么?”
廉颇拍了拍拓拔野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猜你的师父就是个世外高人哦,为何这么说呢?你说的那种是世人常认为的,可是你可知道当到达一定境界后所悟所得都无法言传身受么?”
拓拔野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连忙问道“前辈的意思晚辈不太能理解。”
“天下万物都有各自的道,大道万千,而万千大道最终也会归于一个一。而这剑法呢,到了一定的境界其实就和修道之人去寻道没什么区别。”廉颇慵懒的坐在山巅看着远方的云海缓缓而谈“而这人要是到了一种极高的境界,那他所悟所得就无法传授给别人,因为那是他的人生,经历,所思所感所凝聚之物,你说这些如何能讲得清楚道的明白?就算说的明白,听的人又如何能做到和传授之人相同的经历和思想呢?所以到了这个境界的人他们也明白了,就算将自己的东西书写成书让人学习也未必能学的像,最多只是似是而非罢了。而且这些还会影响到学习之人的悟性,让其禁锢在传授者的道中而无法寻得自己的道。所以他们教导徒弟往往只是让其基础扎实,更为注重弟子个人的自悟,最多会在最开始为其引导。毕竟要想成为超脱凡俗的强者就需要自身去领悟属于自己的道。”
拓拔野听着廉颇的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双目放光的说道“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师傅的苦心了。可是前辈为何肯定家师属于后者?”
廉颇哈哈大笑的说道“这有何难?看你自创的燕子剑我就明白你师出高人。”
说道燕子剑,拓拔野叹口气低下头说道“哎,说到这我才想问这人是不是真的有天赋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