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肖遥又做梦了,还是那片坡地,几棵松树立着,一看到到棵松树,还有松树上吊着的男人,他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因为他看清那个吊着的男人是吴光宗。醒了后肖遥擦了擦脸上的汗,对自己说:“不可能,这是做梦。”
可是过一会,他又进入了梦乡,其实潜意识里,他是主动进入那个梦里面,他想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顺着洞壁,他走过一条长长的夜路,他发现自己又到了山坡上,本来是晚上,洞外却亮如白昼。
前面不远处,最多也就200米的距离,他又看见山本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可是他们好像看不见肖遥一样,把陈娟围在中间,一次次把想要挣脱的陈娟推到在地上。
被掉在歪脖松树上的吴光宗在痛苦愤怒的呜咽着,他的嘴巴被塞进了一个东西,嘴巴上血淋淋的,下身赤裸着,大腿间血淋淋的。这时肖遥看清了,吴光宗的嘴里塞着的正是他自己的,看到这个肖遥浑身打颤。
肖遥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他想跑,他知道过去的话只有送死,他这时要做的就是回洞里拿枪,他要一枪一枪地打死这些畜牲杂种。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怎么也走不动,正在扭动着的时候,被人摇醒了,吴光宗正炯炯有神看着他。
肖遥拿手挡住脸,说:“你干什么?”吴光宗小声说:“你刚才喊我的名字。”肖遥说:“刚做了个梦。”吴光宗说:“梦到什么?”“没、没什么。”肖遥爬起来。陈娟也醒了,看他要出去,说:“你又出去干什么?”肖遥说:“日本人这会睡着了。”
他现在是一心想出去看看。陈娟说:“那我跟你一起出去。”肖遥忙摆手说:“不用,我出去撒泡尿。”出了洞,肖遥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后面空荡荡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不是因为陈娟,是因为白兰。
深山里清风徐徐,四周静悄悄的,初夏时节,空气里飘荡着有股新叶的清香。肖遥一个人就在山坡上乱走,看着前面黑黑的一大片,心里想,要是没有日本人,这里该是多么美好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