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无疑,燕璟的这张脸,让厉光帝想起了故人。

无论徐妃当年是否得宠,她都已不复存在,而对任何人而言,彻底失去和永远都得不到的人,才是最为珍贵的。

厉光帝思及徐妃,眸光温和了下来,“老二,你难得入宫一趟,见朕有何事?”

燕璟抱拳行礼,这便站直了身子。

帝王的威严立刻消失。

厉光帝不明白,为何这个儿子总给他威压感,他很不喜。

燕璟从袖中取出一只细长竹简。

汪凉接过竹简,递到了御前。

厉光帝翻看一阅,似是大惊之色,“这、这是……”

燕璟素来人狠话不多,直言,道:“此前有人暗中给儿臣送了书信,不是旁人,正是定北侯,这是定北侯的亲笔书函,上面提及了白鬼骨设埋一事,可不知为何,定北侯还是领兵追击了上去,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儿臣揣测,是朝中出了细作,定北侯此番无疑遭人陷害了。”

燕璟三言两语就洗清了定北侯的罪名。

厉光帝认得定北侯的字迹。

这下,即便厉光帝想要收了沈家兵权,眼下也无定罪的道理。

厉光帝拧眉。

老二几时与定北侯“勾结”上了?

他二人一个在漠北,一个镇守西南,完全没有交集才对。

厉光帝忧心忡忡。

又等了一天。

直到日落之后,沈宜善没有等来抄家的消息,却等来了兄长苏醒。

“小姐,太好了,大公子他醒了!”若容撩开珠帘,欢欢喜喜跑入了寝房。

沈宜善这便搁置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去看兄长。

刚行至廊下,侯府一婢女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姑娘,燕王爷有请。”

几乎是一瞬间,沈宜善内心的狂喜被冲的烟消云散。

她错愕的看着这婢女,认出她是侯府奴仆。

然而,此时此刻,这婢女却在替燕王传话。

沈宜善不禁通体生寒。

难怪在她的梦里,她每回试图逃离,又总是会被燕王抓回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宜善问道。

那婢女抬首,态度恭敬,答非所问,“姑娘,奴婢日后专门给王爷传话。”

沈宜善明白了。

燕王到底在京城安插了多少眼线?

又是几时盯上了侯府?

来不及多想,沈宜善吩咐若容去取幂篱,这便从角门出发。

侯府逃过了一劫,她得去感激燕王。

无论她是否情愿,燕王就是她的倚仗啊!

燕王府,夜风温和,眼看着就要入夏,府中偶有萤虫闪现。

沈宜善很自觉,与其献出自己其他的东西,她宁可“卖血”。

燕璟站在堂屋,负手而立,正面对着一副水墨画。

沈宜善悄然靠近,取下了手腕上绢帕,把手腕递向了燕璟。

侯府暂逃一劫,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喜事。

故此,沈宜善也对燕璟“主动”、“大方”。

燕璟侧目看她,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了那只细腕上,雪腻肌肤有明显红痕,是指印。

一看就是男子指痕。

沈宜善也愣了一下。

昨日傅表哥关心则乱,并非是有意拉扯,也只一下就放开了。

只是她的肌肤过于敏感,稍稍碰触就会留下痕迹。

此时,燕璟突然伸手,大掌握住了沈宜善的脖颈,稍一用力,把她往自己面前带,直接摁在了墙上。

“啊——”

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预兆的动作,让沈宜善出于本能惊呼出声。

堂屋外面,左狼和王景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仿佛完成了眼神交流,各自心领神会。

又来了啊……

亦不知他们家王爷几时才能学会怜香惜玉,瞧把人家沈姑娘给吓得。

这厢,沈宜善大口喘气,她差点以为燕璟要掐死她。

两人的身高悬殊,让彼此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沈宜善不明白燕璟为何突然这样。

她总觉得,燕璟愠怒了,宛若一头护食的野豹。

如此近距离,沈宜善能把燕璟左眼的泪痣看得一清二楚,她粉唇微张,“王、王爷……”

燕璟未置一言,狭长的眸眯了眯,一手随意扯开沈宜善脖颈的同时,他低头凑了上去。

与此同时,男人握着沈宜善脖颈的那只手落在了她的后腰,托起了她,迫使她仰面服从。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

沈宜善只觉得脖颈一凉,是燕璟的唇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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