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等(2 / 2)

“呃,好像是走了。”</p>

二人唤过龟奴,龟奴答:“哦,田家三公子给江南来的那位李公子道了歉,误会解了,人已经走了,二位还是把家伙收起来。”</p>

二人面面相觑,杜牧搔搔头,说:“我把菜刀还回去。”</p>

崔璎珞收回匕首,藏进袖子,低声说:“我陪你一道。”悄悄拽着杜牧的衣襟,低着头跟着他一道往后院灶间去了,一路上笑的嘴都合不拢。</p>

左等不见杜牧,右等不见崔璎珞,魏谟先失去耐心了,他起身跟李熙说:“这俩没良心的不知跑到哪鬼混去了。算了咱们还是去东篱院。郡主她是金枝玉叶出身,不好怠慢了。”早一刻钟,龟奴从东篱院回来报知李熙枚郡主那有空档,李熙已经下了定钱,本yu等杜牧和崔璎珞过来招呼一声,既然左右见不到面,二人遂也不再等。李熙重赏了鬼奴,让他妥善安置李正和姚素,龟奴自是满口应承。李正和姚素闻听李熙有事外出,假意担心,心中却巴不得他快走,二人早不耐烦李熙在面前碍眼了。</p>

约齐了二ri会面的地点和时间后,众人便各奔温柔乡去了。</p>

……</p>

“嗨,别提了,羞死人,一进来就毛躁,按理也是熬出头的人了,多少也该讲究点嘛,就算是心里急面子上多少也该装一下,你道他怎样,一盏茶还没喝完,乐工们都还在呢就猴急猴急的跟我动手动脚,劝都劝不住,这哪像个王,分明就是个贼!还是个蛮贼、恶匪。臊的我呀,不知是劝好还是叫好。不过呢,他这人的xing子急,本事可不小,腰马筋骨力俱佳。不像有些人,口吐莲花,腰杆酸麻,一到要紧时刻就装佯卖呆,恶心死你不偿命。也不像那些一味蛮干的,全不顾人死活。他嘛,勇猛jing柔,张弛有度,让你呀如同腾云驾雾,又不觉得像在做梦。唉,我说这么多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p>

“编,接着编,编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信。”</p>

“装,你使劲装,再装,你的男人也上了我的床。”</p>

“我的男人?他要真是我的,就轮不到你了。”</p>

“这么说你们……好,你郭无忧行事我是看不透的。但他昨晚是到我这来了,说了几句话,喝了杯茶就走了,随行还带了个伴当来,人倒也有趣,就是个子太矮了,年纪轻轻的就长个大肚腩,可比不得你家李郎相貌堂堂看的我直流口水,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据说他是魏征的后人,一见面就说仰慕我,不过我不仰慕他。”</p>

“他有钱来捧你的场是他的事,与我何干,你不必解释什么。”</p>

“哼!我不说清楚,只怕某人要嫉恨我一辈子呢。”</p>

说话之人是平康里东篱院后宅邻水院主人,名叫玉静子,年约四旬,面颊清峻,肤白,目光锐利,论姿sè不过中等偏上,看气质凛然难犯。</p>

她原来的名字叫李枚,是舒王李谊的女儿,永贞年间封蒲江郡主,嫁郢州司户龚明为妻。元和十四年秋,龚明弃官投贼,其家属籍没为奴。李枚改名玉静子,在东篱院cāo持贱业。</p>

舒王李谊原名李谟,德宗弟昭靖太子李邈之子,李邈死后,德宗收为二子,视若己出。德宗长子李舒纳箫升之女萧氏为太子妃。萧氏母郜国公主生活放荡,与彭州司马李万、蜀州别驾萧鼎、灃阳县令韦恽、太子詹事李升等人私通。大臣张延赏向德宗密告郜国公主以私通为名为太子李舒网罗党羽。德宗震怒,yu废太子李舒改立舒王李谊,后虽因重臣李泌劝谏而未果,但两家仇怨已结。</p>

李舒xing情宽厚,不计旧怨,登基后循例封李枚为蒲江郡主,配与进士龚明为妻。宪宗李纯对这段恩怨却难以释怀。元和五年六月,他借口李枚行为不检褫夺了她的封爵,贬为庶民。龚明投贼后,按律家属当籍没为奴。丹王李俞以李枚系李唐宗室入宫为其求免,反被李纯斥责了一顿。丹王因此郁积于心,三个月后,于元和十五年二月病故。</p>

李枚旧有才名,诗画歌舞冠绝一时,二十三随时与郭瑗、念善伯汪社、西江夫人等人发起“绿陇诗社”,与白居易、李绅、元稹、柳公权等文坛巨子交相往来,盛名盛极一时。元和十四年籍没为官奴后,改名玉静子,执业平康里,公然打出大唐皇室宗亲的旗号,一时风头无双,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p>

李枚一改旧ri做郡主、混诗社时的那股子清高冷艳,明码标价,对各方恩客有求必应:付三百金,得陪坐品茶一瓯;付五百金,得抚琴吟诗一首;付千金,得红罗帐底滚一晚。</p>

公子王孙、巨贾大豪慕名而来者数以百计,豪掷万金,只为一亲大唐郡主的芳泽。事情闹到最后,教坊司不得不出面干涉,压迫她所在的东篱院将李枚的缠资提高十倍。门槛高了,客人少了,枚郡主有价无市,门前冷清,不过名气却上去了,年近四旬的枚郡主俨然成了东篱院的一块金字招牌,被东篱院高高供在头顶。</p>

教坊司的这一招既全了某人报复恶心她的目的,又全了李唐皇室的脸面。教坊使刘克明有大功于社稷,因此步步高升,一俟新君登基就接任了大盈库使,成为天子心腹重臣。</p>

郭瑗每回来都着男装,每次都出资捧场。李纯恶心他的郡主堂妹,李枚也在恶心她的皇帝堂兄,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郭瑗也觉得无奈。</p>

“一曲抚完了,客人请便,不然另外要加钱的。”李枚命侍女搬来琴匣,准备收拾她的琴。郭无忧看了眼守护在门口的清风清月,清风取出一个锦袋摆在李枚面前。</p>

“此物值三千金,我要在邻水院住三晚。”</p>

李枚冷笑:“你来捧我的场,我感激你。可话我要说明白了,他要是也来捧我的场,我可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来者是客嘛,而且我对这位小哥实在是一点也不讨厌。”</p>

“他来,我就把你让他。”</p>

“说话算话?”</p>

“说话算话。”</p>

李枚抓起案上的锦袋,掂量了一下分量,丢还给郭无忧,忽然寒下脸来,说道:“你这算什么?这还是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郭无忧吗?你果然心里放不下他,就去找他说清楚。他乐意接纳你,你们就继续走下去。他瞧不上你,你也落个清静。咱们诗照做,酒照喝,继续风流,继续荒唐。大唐换了新皇帝,枯木又逢chun。再不玩就真老了。”</p>

郭瑗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手臂,嗔怪道:“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我又没占你的便宜,钱我付了,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在这罗嗦个什么劲。”</p>

李枚冷笑道:“好好好,你尽可以在这傻等。可我要跟你说清楚,他昨晚来过了,告诉我他不方便去玄真观,他是不是在暗示你可以去找他呢,哼,谁知道。我不在这碍你的眼了,希望他今晚能再来。”李枚抱起她的琴出门去了,阳光明媚,她可不想陪着纠结的老姐妹闷在屋子里。</p>

郭无忧却很享受眼下的这一丝静谧。</p>

李纯暴死后,她的玄真观就再不得半分安宁,她的皇太后姐姐和外甥皇帝显然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亲戚,但有些人显然没有忘记她,嫉恨她的人恨不得拆了玄真观,让她无处容身才甘心。</p>

她想过出门去流浪,路线早已盘算好,并已准备好了行囊,却因为他而耽搁了。八天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他求李枚约自己出来见面,向自己请罪,他有什么罪呢,刺杀皇帝的是陈弘志,他不过是一个被裹挟的帮凶,他既救不了大唐天子,没有他大唐天子也早晚有这一天。这点早已注定,至少在十年前她就预测到了。</p>

他劝自己离开长安出外散散心,话说的很隐晦,但她还是能测出他的用心,他是担心自己有危险。皇帝遇刺身亡,临终对她没有做任何安排。囚禁她的监狱大门被打开了,她可以走出去,别人也可以走进来,会有好人也会有坏人。眼下这种混乱局面什么都可能会发生,出去躲躲也许是个很不错的主意。</p>

昨天他又到了这,自己昨天一夜没睡踏实,一早就到了这,这算什么,是缘分吗?可若是缘分,自己昨晚为何不能来,若是缘分,他为何不是今天来?</p>

在这等上三天,如果是缘分就抓住他,如果不是,自己就可以彻底死心了。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是没资格去追求幸福的。</p>

郭瑗坐在窗前发了会呆,身子就慢慢斜躺了下去,这时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刚用过早餐,不宜躺卧。留心身体。”说话的是清风,冷言冷语。郭瑗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忽然暖洋洋的,她对清风说:“你留下来,我和明月出去散散步。”</p>

郭无忧在东篱院等了三天,李熙没有来,第四天一早她告别李枚,带上清风、明月,牵上她的大青马踏上了东去的旅程,她撕毁了事先做好的计划,既然是自我流放,用的着什么计划,随xing而行,随遇而安,走到哪算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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