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一辆大吉普开着前大灯,缓缓地进入了江边的一个高档小区。
此时,躲在小区门外一个黑暗角落的两个人一看到吉普车进来,二人立刻上了停在旁边的一辆摩托车,也鬼鬼祟祟地紧跟着大吉普进来了。
摩托车上两个人,一个驾驶摩托,另一个坐在后座上,胳肢窝里还夹着一个长条很像木棒状的东西。因为天色暗淡,谁也看不清楚。
开吉普车的人正是腾飞,他在工地上和现场管理人员一起吃的晚饭。
其实,他就是借机给现场人员开了一个小会。传达上级领导指示,安排部署下步工作,只是开会的形式灵活一些,没有大段的讲话内容。
大家在饭桌上边吃边聊,畅所欲言,反馈一些施工中存在的问题,商量解决办法。
腾飞过去经常采用这种方式召开办公会,既相互沟通感情又解决了实际问题。
腾飞把车开到过去经常停车的地方,他熄火停车、抬头朝自己家望去。
此时,家里窗户里已经熄灯,杨丽娜应该已经睡觉了。
紧跟在腾飞身后的那个摩托车,也在楼道拐弯的地方停下来。
从摩托车的后座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他的手里拎着一个木棒状的东西,蹑手蹑脚地从腾飞的车后摸了上来。
腾飞从驾驶室里出来,锁上了车门。他用手拉拉车门,确认已经锁上了,于是,腾飞正准备放心地往家走。
突然,从车后冒出一个黑影,悄悄地潜伏到腾飞身后,举起手中的东西,对着腾飞的后脑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闷响,腾飞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他试图趴在车门上,不让自己倒下。
终于还是没有支撑住,躯体绵软地、缓缓地卧倒在驾驶室的门边。
“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那个鬼魅的黑影对着倒在地上的腾飞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后他扬长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腾飞的身体蠕动了一下,接着他翻滚了过来身体,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嘴里一边念叨着,单手缓慢地摁动着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以后,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杨丽娜,你快点下楼,送我去医院!”
楼上的一户窗户忽然亮起灯光。
不大一会,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她奔跑到腾飞身边,嘴里大呼小叫着,手忙脚乱地把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腾飞、搀扶进车里,随后,也着急忙慌地开车离开……
深夜,医院急诊室。
值班医生、护士正在给血头血脸的腾飞检查清洗伤口。站在腾飞旁边的杨丽娜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腾飞的惨状。
“伤口很大,头盖骨没啥问题,需要缝针……”值班的外科大夫用永中的镊子边拨拉着伤口边说。
“需要缝几针?”腾飞问。
“至少五针吧?”大夫回答说。
“那就开始吧!”腾飞故作轻松地回答说:“不能打麻药,伤害大脑神经?”
“你可要想清楚,缝合的时候很疼的?”大夫惊讶地提醒腾飞说:“我担心你承受不住!”
“试试吧!”腾飞轻描淡写地说:“不会比抠出来眼珠子疼吧?”
他忽然想起刘伯承元帅治疗眼伤的故事,又想起三国曹操手下猛将夏侯惇拔箭啖睛的壮举……
大夫给腾飞缝合好伤口,腾飞和杨丽娜一起走出医院。
“报警吧?”杨丽娜劝解腾飞说:“让警察找出那个打你的人?”
“不用,我自己找!”腾飞面无表情地回答说:“让警察参与进来更麻烦,手续也繁杂,不一定能够找着?”
“警察找不着,你就能找着了?”杨丽娜接着问。
“我一定能找着他!”腾飞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说:“就是钻到老鼠洞里,我也要把他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