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密集而沉闷的战鼓声在古老的临淄城外响起,恍若疾风骤雨来临前的惊雷一般,让人的心底倍感焦躁、苦闷。Ψ菠萝小Ψ说
从城头上放眼望去,只见身穿白衣黑甲,排列有序的宋军士卒分成一个又一个的方阵,气势汹汹地往城墙这边涌来,宛如潮水一般。
宋王偃就站在战车之上,遥望着对面的高大的临淄,望而兴叹。
宋王偃对左右说道:“寡人盼着这一天,盼了整整一十六年!自当年的获水之战后,寡人便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亲率大军兵围临淄,一雪前耻!今日,寡人终于得偿所愿了!”
身边的邹衍望了城墙一眼,垂手道:“王上,这临淄如此城高池深,又守备众多,只怕是不好攻打。不如派遣一位使者,入城去奉劝齐国的君臣,让他们出来投降吧!”
“不!”宋王偃摆了摆手道,“两国交战,首在气势。如今我宋燕联军十五万人马横陈在此,何惧一座临淄城?不把齐军打怕了,齐王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擂鼓!攻城!”
“咚咚咚!……”战鼓声又轰隆隆地响起。
只见无数的宋卒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喊着号子,前排的盾牌手高举盾牌,气势雄浑地步步推进着。这恢宏的场面,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移动一般,让人看了不由得头皮发麻!
等到宋军进入了射程,齐军士卒开始张弓搭箭,在各自的长官的指挥之下,纷纷放箭,射倒了一个又一个的宋卒。
而盾牌手依旧在前面推进着,面对着齐人抛射的箭矢,他们无所畏惧,死了一个又替补上去一个。而横陈在其后的宋军弓箭手亦不是好惹的,他们立即展开反击,往上仰射如蝗虫一般的箭矢。
“杀啊!”
终于迫近了不足一百步的地方,在令旗的号令之下,所有的宋卒都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他们披坚执锐,拿着武器,架着云梯就往临淄的城墙那边扑了过去。
攻城战那是一如既往的惨烈。
攀爬上云梯的宋卒很快就被绞杀了下去,尸体被高高地抛飞起来。而那些还在顺着云梯往上爬的宋卒亦是很惨,被石头砸死的,被乱箭射杀的,被油锅水浇伤而坠落,几乎摔成了肉饼的都有!
但是宋卒的死伤如此之惨重,城头上的齐卒也一样!
这些齐国的士卒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或者是刚刚拿起武器不久的兵丁,压根儿就没有形成多大的战斗力。
每每一个宋卒冲上了城墙,都会在杀死两三个齐卒之后才会被乱刃杀死。
看着如此惨烈的攻城战,宋王偃的颜色不变。
“投石机准备!”
“放!”
两百多台投石机都摆到了临淄的稷门那边,在那里轰隆隆地抛射着巨石。
“轰隆隆!……”
每每巨石砸到城头上的时候,总是能砸死或者是砸伤好几个齐卒,使之抱头鼠窜。而砸到城墙上的巨石亦是砸出了一个大坑,使这个夯土凝实的城墙变得摇摇欲坠起来,而后又是一片坑坑洼洼的痕迹。
孙膑的府邸那里。
齐王田辟疆听见了这些嘈杂的声响,便情知是宋军正在攻城的。田辟疆的思绪为之一滞,又向着病榻上的孙膑说道:“先生,宋人已经开始攻城了。”
“嗯。”孙膑叹了口气道,“王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这天下没有什么坚固的城池要塞,能够一直不失陷的!宋王现如今固然没有灭齐之意,但是他依然可以捣破临淄,然后扶立太子天地为齐王,让齐国延续下去。毕竟太子地不管怎么说,还是与他有姻亲关系的。”
与此同时,在距离齐王宫并不远的一处府邸。
一个长相柔美而又透着一股子英气的妇人,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在那里安慰着。这一对母子不是别人,正是嫁到齐国的嫡长女,子衿,还有子衿与齐国太子天地所生的儿子田光。
“光儿别怕,别怕。这是你外祖父在找人接我们回去呢。”
田光闻言,睁着溜圆而又懵懂的眼睛,问道:“娘亲,外祖父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