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王室的太庙的侧室里,有九个宝鼎一字排列,相当整齐、壮观。
这九鼎是当年大禹王收取九州的贡金,各铸成一鼎,上面记载有本州的山川人物,以及贡赋田士之数,足耳都有龙文,又称之为“九龙神鼎”。
后来夏朝灭亡,九鼎落于商朝,为商朝的镇国之重器。等到周武王攻克殷商,就把九鼎迁到了雒邑。当年迁移之时,用了大量人力、物力,人、马、车、船,能用的都用上了,宛似九座小铁山,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重。
现在秦王荡想要举起其中的雍州鼎,真是让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秦王荡向两只手掌各吐了一下唾沫,又只身走到雍州鼎的边上,循着鼎足观望了一下,又走上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落手之处。
他又拿着自己的肩膀撞击了一下雍州鼎的一角,原本摆放在此地七八百年未曾移动过的雍州鼎,顿时“轰隆”的一声闷响,如同惊雷一般翘了起来,鼎身上的灰尘随之掉落下来,沸沸扬扬的,秦王荡还差点吃了一嘴灰尘。
秦王荡又如法炮制,一连撞了雍州鼎的鼎身八次,终于驻足下来,凝神闭气,将自己的双手托在鼎耳上,身子随之扶了上去,脚下一踏,便准备发力了。
“且慢!”
关键时刻,张仪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嗯?张仪,汝有何事?”秦王荡一脸不爽地道。
张仪连忙作揖道:“大王,依臣之愚见,这雍州鼎还从未有人能举起来过,世人亦是不知其轻重。大王近日不是招募了勇士孟贲与乌获吗?孟贲、乌获有神力,而且常与大王你角力,其力仅次于大王!不若让孟贲、乌获二位将军先试一下这雍州鼎之轻重,相信他们能举起雍州鼎,大王是一样能举起这雍州大鼎的!”
闻言,秦王荡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尊小铁山似的雍州鼎,连心情都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也罢。传孟贲与乌获来试一试吧!”
秦王荡固然是一个急性子,但并非是那一种纯粹的莽夫,角力只是他的爱好,仅此而已。若是他果真如此鲁莽,喜欢冲动的话,相信一向睿智的秦王驷打死都不会令嬴荡继位的。
见到秦王荡松口,张仪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派人去将孟贲传唤进来。不曾想,秦王荡又招了招手,叫来了一名秦兵耳语了几句后,那个秦兵便点头,随后退下。
“宋王,这孟贲与乌获是何人?”昌平君有些不解地询问宋王偃道。
宋王偃回道:“据说是与秦王一般,生而有神力之人。”
邹衍知道得多一点,毕竟他平日里经常帮宋王偃整理奏牍,黑衣卫那里递上的奏牍不少他都会过目的。
邹衍说道:“据我所知,这乌获和孟贲都是秦王招揽的大力士。秦王嬴荡生而有神力,自幼身高体壮,勇武好战,喜好跟人比角力,大力士任鄙、乌获、孟贲等人听闻秦王招纳天下勇士,都纷纷入秦,现在深受秦王的器重。”
“乌获者,秦之力士,前不久黑衣卫上奏说,秦王使乌获疾引牛尾,尾绝力颤,而牛不可行,逆也。使五尺竖子引其棬,而牛恣所以之,顺也!乌获,乃有拽牛之力,神力也。”
昌平君闻言,不由得赞叹不已地道:“你们宋国的黑衣卫真是神通广大,连这等事情都能如此之快地得知。”
“昌平君过誉了。”
“那这孟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