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奸贼!恶贼!狗贼!寡人恨不能食汝肉,寝汝皮!”偌大的秦国朝堂上,回响着秦王嬴稷那极度愤慨,而又满带着悲怆的声音,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大王息怒!”群臣山呼道。
嬴稷还是没能消消气,而是瘫坐在王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的,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一听见群臣让自己息怒,秦王嬴稷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差点没跳起来。
白起可真是一个狠人,一个不怕遭天谴,不怕恶鬼缠身的狠人!焚毁秦国的宗庙此举,无疑是挖了他嬴稷的祖坟,挖了所有秦人的祖坟,这让嬴稷如何接受?
这时,已经回到咸阳的相国甘茂作揖道:“大王,当此时,谴责怒骂白起,怒骂桀宋,已经于事无补。我们应该好好想想,如何抗击宋人的入侵,救亡图存才是啊!”
“相国大人所言极是。”这时,秦王嬴稷的亲信范睢站了出来,抖着自己的八字须,说道,“大王,宋人此番来势汹汹,匡章进攻函谷关,白起率军破雍城,子启又从九原南下,长驱直入,攻克了我秦国北部的大部分的城池土地,与我秦军对峙于渭水一线!现在的形势,于我秦国十分不利也!”
“那么汝等可有退敌之策?”
“这……大王,欲破强敌,须分主次。我秦军非不强也,而是没有一个完善的战略,没有充足的准备,故而一直被宋军牵着鼻子走,疲于奔命!”
“何为主?何为次?”
“大王,臣以为,应该以最危急的为主!匡章率军攻击函谷关,函谷关坐拥天险,又有樗里子重兵防御,固若金汤,当可无忧也。白起之军尚在雍城,虽有渭水,然则无大舟,故而臣断定,这一时半会儿地,雍城的宋军无法进击咸阳!”
“这最危急的应该是泾水对面的宋军!从兵力上看,宋军的主力,应该是在函谷关外的40万的军队,白起之军和子启之军都为偏师,但是实质上,臣以为真正的宋国主力,是子启所率的宋军!”
“何以见得?”秦王嬴稷不由得疑惑地道。
“子启率军,从九原入侵不过两个月,便接连攻克城池五十几座,辟地千余里,20万宋军进抵泾水,威胁我秦国的咸阳!由此可见,子启这一路的宋军,应为主力。”
“那如何破敌?”
“效仿当年的宋国,背水一战!”
秦王嬴稷听从范睢的谏言,亲率二十几万秦军主动出击,欲渡过泾水与宋军决一死战。子启恐于秦国之哀兵,故而退避三舍,秦军又趁机掩杀,最终被宋军在频阳击败。
嬴稷无奈之下,带着残兵败将归咸阳,宋军则是在子启的统率之下,高歌猛进,渡过泾水,直接包围了秦军的国都咸阳!
与此同时,白起已经率军赶到咸阳,咸阳的形势岌岌可危!
此时此刻,秦国已经内外交困,无有援兵。
听到咸阳被围困的消息,远在函谷关的樗里疾勃然变色,奈何秦军不多,又要阻挡关外的敌军,无力驰援。
绕是如此,樗里疾还是派出了一部兵马赶回咸阳勤王。
但是,让樗里疾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夜,接到咸阳被围困的当夜,季君嬴壮忽而带着亲兵杀害了同袍,开了函谷关的大门,迎宋人入关!
公元前298年八月,宋军破函谷关,歼敌七万余,俘虏六万,秦将樗里疾兵败自杀。
一下子遭遇了这么多的变故,秦王嬴稷的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几乎绝望。
秦国已经没有援军,就连那最后的一支援军,来自巴蜀的数万秦军,都被围点打援的宋军歼灭!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