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海伦。”房间里的家主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衣冠,马上他要去参加一个黑森林当地的贵族派对,正为戴不戴礼帽而发愁。儿子死了,那个兰多夫家族来的老妖婆嚷嚷着要血债血偿,可他完全不在意,他们想把文森培育成一个合格接班人的目的人人皆知,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几乎架空的家主而已。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这个家族的权力,那就自己去争抢吧,比起这个,他不如潜心于自己的晚会,兴许还能勾搭上几个年轻貌美,意图进入贵族阶级的小姑娘呢。
家族的生意现在掌握在老妖婆和海伦的手里,和他半点关系没有。海伦之所以把他的名字勾出来,完全只是觉得正值壮年的父亲并不可能在现在把家族交接给自己,比起老妖婆,他的威胁微不足道。
但对冰焰来说,上了这个名单,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轰!!!
回应他的是木门被轰碎的巨响。
中年贵族吓了一跳,从镜子边跳开,门外的狂风将他衣衫吹拂得肆意狂舞,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阴暗气息,杀意从门口扑面而来,压制得他说不出话来。
“你”
事实上他只吐出了半个音节,整个身体就被飞射来的重剑狠狠贯穿!中年贵族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么沉重的打击,一片殷红在他的胸口浮现,胸膛都快全部碎裂开了,鲜血喷薄而出,溅得到处都是,刚才还雪白透明的镜子现在已经是猩红一片。
父亲!
海伦憋着没喊出来,内心翻江倒海,她没想过冰焰会这么果断的杀死他,虽然自己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但那毕竟是名义上的血亲,而且她也是半个刽子手。
心里仿佛巨石落下,全身都轻松了许多。
她有点惊讶自己的反应,短暂的难受和恶心后,海伦立即恢复平静,身体还有说不出的舒畅感,看到那具肮脏的尸体,她反而有些开心。
“走了,下一个。”冰焰走过去一脚踩住中年贵族的身体,“扑哧”一声,重剑从他身体里拔出,鲜血溅射在她的脸颊上,冰焰皱眉,用手抹了一把。
她不喜欢弄脏自己。
觉察到海伦的反应和神情,冰焰放下心来,看来主人看人的眼光确实毒辣,一直以来,从白夜镇到这里,白夜还真没看走眼什么人过。
“大、大人,冒昧的问一句,您杀人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有负罪感。”海伦走在前面带路,想到接下来先要去宰了那个唧唧歪歪的老妖婆,她心里就无比舒畅,忍不住问起了冰焰。
她也杀过人,参过军,尝试着走过亚莲大人的老路,可她最后悲哀的发现,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海伦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和亚莲大人一样能够站在一群黑蟒士兵身边面不改色,能够随意砍下一个人的脑袋,接着回去吃饭喝茶。
这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才能,即便她服气,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才能,亚莲大人有,眼前的异种族少女有,她却没有。
“负罪感?”冰焰歪了歪脑袋,眼眸中完全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动,“你们人类屠杀我们的时候,会有负罪感么?”
“不会。”海伦摇了摇头,“异种族、奴隶、平民等等,在我们的眼中和动物没区别,杀猫猫狗狗,为什么会有负罪感?啊,大、大人恕罪,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