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正值中午,天祥商场后门的“德聚号”,人来人往,客流如注,才农历四月中,天还不热,小二高富却忙的满头大汗,刚刚安顿好了一桌客人,门口又来了三位,高富连忙上去,迎了进来。
但见来人三位,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三十来岁年纪,浓眉丹凤眼,高鼻梁,元宝嘴唇,身高七尺,一身腱子肉,新剃的光头锃亮,人群中特别显眼,再看旁边那位,比他还要醒目,身高只到那光头胸口,一头乱发扎扎愣愣,又密又黄,鼓眼睛,塌鼻子,大咧岔嘴,手短腿细,肚子却老大,旁边那女子一身黑色洋装,二十多岁,个子不高,留着当时流行的学生头,短发圆脸,弯眉杏核眼,眼角稍有点往下耷拉,高鼻梁,高颧骨,肉肉的嘴唇,不说话像是嘟着。
高富擦了一张桌子,让三人坐下。问道:“三位要吃什么馅的包子呀?”那女子嘟嘟嘴问道:“你这只有包子吗?”
高富忙应道:“咱们店还有别的,最出名的却是包子,三位是外地来的吧,咱当地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就是小店的,客人们来我们小店大都是来吃包子的。”
那女子早听说过“狗不理包子”,却没听说过“德聚号”,便疑问道:“正宗狗不理包子是你们店的?”
其实这高富真没扯谎,这“狗不理包子”创始人高贵友出生在直隶武清县下朱庄。因其父四十得子,为求平安养子,取其乳名“狗子”,期望他能像小狗一样好养活。
高贵友十四岁时,到天津南运河边上的刘家蒸吃铺做小伙计。因心灵手巧又勤学好问,加上师傅们的指点,高贵友做包子的手艺不断长进,练就一手好活。三年满师后,高贵友独自开了一家专营包子的小吃铺--“德聚号”。
由于高贵友手艺好,做事又十分认真,从不掺假,制作的包子口感柔软,鲜香不腻,形似菊花,色香味形都独具特色,生意十分兴隆。来吃他包子的人越来越多,高贵友忙得顾不上跟顾客说话,这样一来,吃包子的人都戏称他“狗子卖包子,不理人”。
久而久之,人们喊顺了嘴,都叫他“狗不理”,把他所经营的包子称作“狗不理包子”,而原店铺字号却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后来高贵友病故,其子高金铭继承产业,转年在南市东大街立了分号。又过了几年,将老号、分号合并,迁址到天祥商场后门,设立新号“德聚号”。就是这三位来的这家。
听完小二高富的介绍,三人岔着花样要了几笼包子,一吃味道果然好吃,汁水四溢,唇齿留香,高富又端了三个大碗来,碗底放着炸熟的海米烤干的紫菜,桌上有盐罐,舀几粒盐放到碗里,拎过一把大壶,壶里滚热的清汤,往碗里一浇,就是一碗海米紫菜汤。
给那矮个男人浇汤时,高富撒了几粒盐,那人说:“少!”高富一听,感情这位口重,就又加了些,那人还喊:“少!”高富心说真有爱吃咸的,就又加了半勺,刚想浇汤,那人还喊:“少!”高富不耐烦了,直接舀了一勺盐倒到碗里,盐都几乎把海米紫菜盖住了,那人嚯的站起:“少……少……少……少放……盐!”
惹得那女子噗嗤一笑,高富忍着笑又给他换了一碗。
这三人就是李胜和河妖,那个女子就是当日在江洪涛家推门进来的那位,当时她还是扎着双辫,一身女装,河妖没等李胜说什么,就抢先说道:“这……这……这可不行,怎……怎……怎么是……个……娘们儿。”
江洪涛站起来喝道:“你这丑鬼会说话吗?这位是程欢程小姐,你们记住,你们是配合她的,凡事要听她的安排。”
李胜虽没说话,看这姑娘娇滴滴的,心里也担心她碍手碍脚,那程大小姐却主动走到他面前说:“放心吧你们,我不会成你们的累赘的。”
江洪涛又说:“这次的具体细节程小姐会告诉你们的,你们抓紧出发吧!记住一切听程小姐吩咐!”
李胜河妖虽想不通为何派这么个姑娘领导他俩,但也无可奈何,其实这里面大有文章,咱们后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