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妖奋力向巨蟹一击,长刀直接从它两眼之间插了进去,那蟹的大钳子也夹住了河妖,还好是巨蟹临死挣扎,最后一夹,力气已竭,不然这下非把河妖拦腰夹断不可。
李胜也冲了上来,用力掰开钳子,把大哥救了下来,河妖刚才用力过猛,腰上被那巨蟹夹了一圈伤痕,皮肉都破了,流出血来,虽无性命之忧,可也疼痛难忍。
李胜扶住大哥,见他疼的闭不住气,连忙游到程欢跟前,把那锡罐上的胶管放到河妖嘴里,叫他先吸了两口空气,程欢低头查看河妖伤势,河妖虽然受伤,神志倒还清醒,吸了两口就把胶管递给李胜,李胜接过连忙也吸了两口,然后又给河妖。
李胜原来的锡罐扔给那巨蟹了,也没了空气,兄弟俩只能交替吸这只锡罐,程欢仔细查看了河妖伤势,看着只是伤了皮肉,就打个手势,和李胜一起扶起河妖然后一手抱起放在地上的乌木宝船,一手举着水荧珠,引着二人往前走。
三人绕过那巨蟹尸体的时候,见那巨蟹后腿上竟爬满了拳头大的河蟹,刚才巨蟹奋力和河妖李胜搏斗时都不曾掉落,此刻或许察觉到巨蟹已死,都纷纷爬下来逃窜,一会儿就跑得干干净净。
程欢引着二人还是靠着河岸前行,希望能找到断了的绳子,李胜一手提了两把绣春刀,一手扶了河妖跟在后面,绳子不知被那巨蟹搅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也好不到,程欢越来越急,感到自己这只锡罐里的空气也快没了,李胜河妖共用一只锡罐,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再找不到洞口,三人非死在河下不可。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噗通噗通”的一阵声音,三人回头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刚才那巨蟹疯狂时击打的“河顶”,河岸此刻坍塌了,一块块掉落了下来,越来越大,逐渐向三人这接近。
还是程欢先稳住了心神,用肩膀撞一下李胜,然后和二人一起掉头就跑,河妖有伤,李胜程欢都拿着东西,无法在水里游,只能在河床上跑,那水的阻力极大,跑起来很是费劲,没跑不远,三人就累得精疲力尽,而且经过这番折腾,程欢那只锡罐里的空气也耗尽了,不是在水中的话,肯定是一身冷汗。
生死存亡之时,程欢心念一动,想起个向死求生的办法,回身拦住二人,先把宝船放下,卸下自己背的锡罐,没了空气它就是个累赘,拿过李胜嘴里的胶管使劲吸了一口,往坍塌的方向一指,抱起乌木宝船就冲了上去。
李胜沉思一下明白程欢意图,也连忙扶着大哥跟了上去,河妖受伤失血,此刻有些浑浑噩噩,随兄弟摆布,很快迎上坍塌的河顶,三人尽量避开那大些的泥块,小的击在身上,借了那水的浮力,也不甚疼,而且坍塌速度极快,一会儿就避过了,三人到了坍塌完的河顶处,往上一看,暗河已和上面的河相通,奋力一蹬,往上浮去。
李胜上浮的过程中也把锡罐扯掉,托着河妖终于浮出了水面,先他一步浮出水面的程欢招呼了远处的鬼杉船,老船头把船划得飞快,接近了的时候,老船头直接跳进水里,帮着先把河妖拖到船边,水灵在上面拉,李胜老船头在下面托,才把昏过去的河妖弄上船。
李胜回头看程欢也要支撑不住,顾不得男女之嫌,把她抱在怀里,和老船头一起又把程欢弄上船,然后才和老船头一起上船,老船头看着程欢抱着的宝船问:“这就是那乌木宝船吗?终于得到了?”
程欢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只是笑着使劲点了下头,李胜先看了大哥,只是晕了过去,呼吸现在也稳了,放下心来,精神一松,直接躺在甲板上。
过了一会儿,河妖“啊”的一声醒转过来,直接坐起,看了看四周,松了口气,对着水灵喊道:“丫头……做……做……做饭……饿……死了……”
水灵去船尾做饭,老船头把李胜河妖扶进舱里,处理了二人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剐蹭的皮外之伤,只用酒洗了,并未包扎,河妖腰部的伤比较重,船上带的有云南白药,先给他用酒清洗了,然后撒上云南白药,最后用纱布缠上了,也止住了血。
水灵饭做得了,端到舱里,招呼众人吃饭,河妖闹着要喝酒被李胜拦住了,身上有伤,还是痊愈了再饮。饭桌上把三人在暗河的经历和老船头父女一说,听得二人也是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吃罢了饭,水灵把碗筷收拾了,程欢将那乌木宝船放在桌上,众人围着观看,费了老大力气,才找到它,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但见这宝船通体乌黑,黑种透亮,长有二尺,柳叶形状,首昂尾翘,底尖上阔,最宽处越有七八寸,甲板上除了比例缩小的桨橹之类,还有三根桅杆,桅杆上的帆也是乌木雕成,桅杆下一溜船舱,船头的舱是一层,往后二层,到了船尾,舱高三层,像是楼船一样。
舱上的门也和真的一样可以开启,程欢凑近了观察,发现这乌木宝船不像是整个雕的,各部件间像是有条缝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招呼众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