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老船头家,众人围了一桌,水灵收拾了一席好菜,众人昨夜商议了,留老船头父女和朱方看管着乌木宝船,继续打探消息。
李胜程欢河妖三人南下去寻那水月观音,张先生告诉他们水月观音就在扬州的运河段,目的地明确,无需再河上行船了,直接坐车更方便。
朱方开始想一起去,后来琢磨自己腿残,去了反而容易拖累,而且这次寻宝还不是自己一家,很可能会抢在一起,就留下和老船头看守宝船。
水灵却不愿留下,程欢思量水灵是个生面孔,这次有可能和江洪涛撞在一起,带她去也好,况且到了扬州也需要行船,水灵虽比不上老船头,但也是行家里手,就答应了水灵。
今天这餐吃完,就算给她四人践行了。河妖喝一口酒说:“上次……你你……们见……见张先生回……回……回来说……这观音……是……是镇鬼的……万万一……我们……取了……真真……”
自从几人经历过那河上鬼戏之后,都对这鬼狐灵异之事信大于疑,河妖没说完,程欢就明白了他的担心,就截住河妖话头说道:“大哥,你的担心我明白,我和李胜也考虑到了,这事还要你带领我们去办。”
河妖听不明白,瞪大了双眼。李胜接着说:“大哥,就是你上回提过的宋大师呀,这次麻烦大哥请他出山。”
当天下午,李胜程欢河妖水灵就上路了,几人先乘火车到李胜家乡,再雇骡车去临河湖妖家中,宋大师就在那附近住,到了再去请他出山,帮众人取那水月观音。
这次乘车程欢不敢再用那联络证,手里没多少盘缠也不敢买高档车次,只买了最低等的车票,这下可苦了众人,这是一节闷罐车厢,没有窗户,把门一关,里面黑洞洞的,也无座位,车厢底铺了些稻草,里面的人就席地坐着,还挤的满满当当。
车门一关,不但没有光亮,空气也不流通,有人憋急了,直接就在里面方便,又是夏天,酷热难耐,气味难闻,有几个猥琐的汉子看着程欢水灵,还借机一个劲儿往这边靠,亏了李胜河妖拼力把她二人护在车厢一角,就在几人几乎难受的就要昏厥时,车终于到站。
下了车,水灵就是一阵干呕,良久才恢复了。众人先找了一家旅店洗漱了,然后把那身脏衣都换了,时间不等人,第二天一早就雇了辆骡车向临河湖驶去,中午时分先到了河妖家中。
自从临河湖捞元青花被江洪涛抓走,河妖这是第一次回来,院门虽然锁着,土坯院墙却倒了大半,院门的钥匙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众人就从倒了的墙上进来。
当日兄弟两个出门时只把屋门随手闩了,一直没锁,现在还是插的好好的,一来当时战乱年间,民不聊生,各家穷的也可以夜不闭户,二来河妖房子周围住户稀少,那来找他捞人的见到院门锁了一般也不进来,所以屋内竟一直没人进来。
河妖推开屋门进去,桌子上地上灰土足有一指来厚,屋里一股尘土飞扬的味道,河妖进了门就拍了一下大腿:“哎……哎……青花瓷!”
随着进来的众人见那堂屋的桌上摆了几个大瓶,李胜这才想起,当日大哥院子角落里放着河妖捞上来的几个大瓶,自己后来知道这是宝贝就和大哥洗净了拿到屋里来,没来得及仔细收拾就和大哥去临河湖里捞那些瓷器了,结果被江洪涛抓了,把那湖里的青花瓷也一锅端了,倒是把这几件留下了,成了漏网之鱼。
众人都是大喜,本来就担心没有经费不好行事,这下有了这几个宝贝,肯定能换不少大洋,程欢心细,从中选了个品相最差,个头最小的让李胜河妖去城里变卖了。
虽然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但在这乱世之时,城里还是有几家古玩店的,就是价格大打了折扣,任凭两人磨破了嘴,这稀世珍宝的元青花也只换了八块大洋。不过这次的费用应该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