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漆黑的夜。
在这漆黑的夜里,若此刻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就会显得颇为诡异。
但事实上,竟真有脚步声远远传来,还能清楚得让人分辨出是两个。
这两个人,从远远的方向看去,竟然形似一个人,迈的步伐都彰显出过人的默契,在被乌云遮盖的月光下,是不是有两个影子,实难判断。
两个人在走路,却不徐不疾,似乎一点不在乎这时间的快慢,时间若是安静下来,说不定这两人也能称之为忧郁的人儿。
但不巧的是,时间没有安静下来,借着乌云被吹走的小风阵阵,明月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蒙着洁白的面纱露出一丝皎白的光,两个男人的脸渐渐清晰了起来,这时的月亮也竟有了几分爱慕的眼光。但最不介意的恐怕就是这年纪轻轻的他了,显然他承受了太多远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夸赞。他们一个穿了身黑色的礼服,行走间都显出一种怪异的优越感,或者更像是喜感,对于丑人多做怪,这男子一直在这条路上“一望无前”。一个着了身很精神的运动装,或者说因为这身运动装,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精神。两人一左一右,看不出着急,那就是自在了。
但也许,故事不是这样,真正着不着急,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一人干笑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笑。
另一人小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笑起来,这本是不好笑的事。”
那人边笑,边回应:“怎么不好笑,我笑咱们俩像两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这偌大的阳城北城区瞎转悠。这不,又回到原点了。那人连影子都没露出来。”
不在故事里的你可能不知道,阳城有五大个城区:东城区,西城区,南城区,北城区,城关区。而很不巧,北城区是最大的一个,两个人靠着双脚要想去找个什么人,真的印证了大海捞针四个字不是说说而已。
于是,他俩停下来。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们之间没什么约会的暗号吗?”
“有暗号的,就不能称之为朋友了。”
“为什么?”
“因为朋友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呢,先联系一下,总好过现在这般无头苍蝇的好啊。”
“不是我不想打。”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都喝了酒了。”
“喝了酒了,就不接电话?”
“是因为他卖了手机,才能喝得起酒。”
“为什么?”
“当你懂的了的时候,就没那么多的为什么了。”
“为什么。”
······
这段对话被突起的东风打断了。
“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似乎很厉害的样子。”穿运动服的那个精神小伙赞美了黑礼服男一句。
“把事先准备的酒拿出来吧,该喝两杯了,怪头疼的。”
那个运动服男很恭敬地戴上了双白色小羊皮手套,从怀里拿出个类似能盛半斤酒的小白瓶,白瓶虽小且不精致,但从运动服男的举动
间也可看出来,这瓶酒是弥足珍贵的。
运动服男刚把酒杯拿出来,话说酒要是好不好,还得看看盛酒的器皿,玉碗盛来琥珀光,葡萄美酒夜光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个小酒杯是黑泥所陶制,明火七七四十九天才冶炼而成的“黑斗”。黑的发亮便是它最大的特点。刚斟上一杯酒,那月光反而暗淡多些,想不到这“黑斗”加美酒,俨然成为了另一道奇异的光,那么柔和富有美感,纵使有琼浆玉液,想必也不过如此了。